安沐很晚才回安家,但几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异常积极的起了床,只是等她洗漱收拾完,还是到了上午10点。
安然早早的坐在了下面,手中捧着本《平静的艺术》。
天还是阴沉沉的,丝毫没有因为昨天的那场雨而变明媚,反而有种说下雨就下雨的感觉。
见安沐从楼上走下来,安然也微微放下些书,像是随口一提。
“安逸萧让我告诉你一声,李招娣没什么大碍。”
安沐眼睛亮亮的,点了下头,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走近走近。
直到距离安然只有一个小臂的距离,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冷香。
才蹲下身,依靠在沙发下面,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柔和,笑的又甜又乖。
“姐姐,谢谢你呀,你救了李招娣。”
安然有些诧异的斜睨了眼安沐,轻咳了声,又装作不在意的低头看书。
“不客气,是你救了她。”
安沐没有再讲话,‘嘿嘿’的傻笑着,丝毫没有停留,转身去厨房找吃的。
倒是一直云淡风轻的安然,半晌没翻一页,若不是还会呼吸,真让人以为是雕塑。
待安沐吃完东西,便叫来了司机,匆匆忙忙穿上鞋子,可刚要上车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个人在家的安然。
安沐手握着车门,别墅离大门口还是有些距离的,周围是绿油油的植物。
她朝着大厅看了看,放开声音喊着:“安然!姐姐!姐姐!姐啊啊啊!”
安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站起身来,只是漫不经心的将手里《平静的艺术》给扔进了垃圾桶。
根本没用。
她已经试过了。
大长腿没两步就走到了玄关处,她懒得开灯,阴天加上室内,让安然看起来像是穿上了层黑色灰尘。
黯淡无光。
安然没有再往前,只是挑了下眉,深深的望着阶梯下一手扒拉车门的安沐。
眼神很明显,就是在问她有什么屁事。
安沐显然心情不错,两只眼珠子藏不住的喜悦。
她动作滑稽的往司机的方向挪动了下身子,紧贴在车窗前。
“姐,快上车!”
安然空着两只手,又换了个姿势,眼神暗了不少,冷着一张脸。
连头发丝都写着‘你最好真的有事’几个字。
安沐眨了下眼睛,又往前动了下脚,为安然让出了通行的位置。
“咱俩一起去看看李招娣呀,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做呀。”
安然抿直了唇,又捏了下鼻梁。
虽然她很想说没事的只是你自己,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换了鞋子,从另一边上了车。
安沐尴尬的无视了司机大叔看傻子的眼神,自顾自关上了车门。
很明显,一辆车不仅只有一边能上人。
尤其是司机大叔开的是保姆车。
——
安逸萧的办公地点离安家别墅并不近,车开了大抵有四十分钟才到了医院。
医院总是被人称作晦气的地方,惨白的灯光照耀着每个来来往往的人脸上,就显得极其绝望和悲伤。
李招娣的病房位于四楼,属于单人病房,能住得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格外安静。
一进入楼道安沐就嗅到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倒是不让人讨厌。
只是今天的四楼好像格外的嘈杂,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到安沐的耳朵中。
安沐皱起了眉,有些担忧的看向身后的安然。
安然面色不变,脚步稳健,速度很快的跟了上来。
安逸萧向来注重医闹这件事,院里的保安多的数不过来,像今天这种程度的声音,安沐还真没见过。
只是离的近了,安沐才发现发出声音的是李招娣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