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澄突然食不知味,放下筷子,挺身坐好。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陆尧澄正色,面目深沉,神态端庄,“你的家世不算凄惨,学历不低,不依托物质,有一定精神追求,为什么会选择做情人?”
陆尧澄此刻如天神抵临,眼神入木三分,再有一分便可剖开她的胸口,看到她的内心。
这原本就是陆尧澄一开始便追问的,此刻她如坐针毡,汗如雨下,抽出纸巾擦汗,假装是面太热。
“谁说我不依托物质,我很物质好吗?不然我干嘛兼这份职?还有,现在就流行斜杠青年。你敢说自己没有一面开公司,一面用自己的钱买股票?”都是收入嘛,何必斤斤计较。闻璐企图用这个理由蒙混过关。
陆尧澄原本异常的浅棕色眼眸讳莫如深,眼谭无波。
“钟致丞的事,你自己去问他。”这是他如约给她的答案。
“慢慢吃,”陆尧澄起身去外面等她。
闻璐吃了几口,也觉得索然无味。以前三人一起来的时候明明很美味。难不成是她许久不来,口味变了?
她也知道自己触怒了他,而且这一切还和钟致丞有关,莫不是他和钟致丞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不愿她提及。
闻璐又想起宋言不让她在陆尧澄面前提王天生的原因。
对,他们应该是有什么过节。
他们这次会面结束的十分不美妙。
陆尧澄送她回去时全程黑脸,闻璐的脑海中却是飞快的思索症结所在。
面不好吃?或者他看出她说谎了?又或者——他看到了她刻意隐藏的心意,而他恼她三心二意?
闻璐心中叫苦,真是天大的冤屈,她好好巴结他伺候他都来不及好么?
像她这样容易害羞,又有点胆怯的人能放开自己,刻意渲染一些情趣吸引他的注意,她也很不容易。
何况——调情这种事与她从小接受的家教有悖。
推开宿舍门之前,闻璐想着如何向穆娉婷解释彻夜未归,却没想到她先开口。
“昨天回家了?”穆娉婷等了她一晚。
闻璐心砰砰砰直跳,眼神闪烁,三缄其口,“呃......啊......回家了。”
“闻栾和阿姨还好吧?”穆娉婷关心的问。
“嗯,挺好的,”闻璐笑笑,转身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努力平复自己紧张的心。
看穆娉婷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才松口气。
宿舍内打包好的行李分外扎眼,闻璐心中有点酸涩,“你真的要搬走?”
穆娉婷扯过镜子,准备敷面膜,“安啦安啦,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在医院还是可以经常见面啊!”
“哎!”闻璐无奈的叹气,“既然决定搬出去就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是豪门少奶奶了,以后吃得好用的好,肯定风光无限,根本不用自己照顾自己,”穆娉婷调侃道,“我爸最近安排我和一个家族企业的太子爷接触。那个人啊,年少有为,还是从常春藤高校毕业的。听说他父亲每次并购或者投资之前都要询问他的意见。他家能有现在的规模多亏了他指导的几个和作案,我爸想让两家联姻,说要强强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