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地位的不对等。
面对着太子,江淑华只能好言好语地哄着,劝着,说什么话都要小心地斟酌,大概什么样的语气也要在心里衡量一下。
可是太子与她说话则完全没有这样的考虑,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江良娣。
这么三个字,让江淑华心里很是膈应。
她有自己的名字,可是名字这种东西在宫里头是不存在的。
她们相互之间的称呼还是以各自的头衔和位份相关。
而至于那些底下人,她们自己叫什么名字,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权利,主子想要怎么叫就怎么叫。
但是江淑华仍旧很讨厌良娣这个称呼。
旁人也就罢了,那些个位份比自己低的,那是一种奉承。
而那些位份高的,就比如从前的那些人,那是她一开始做错了事儿的惩罚。
但是现在……
那些原本有资格这样叫她的人都已经没了,她熬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熬出来了了。
如今也就剩了那个郡主会这么叫她。
但是那位郡主平日里高冷的很,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来管她,尤其是在两个人确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基本上没有办法调和的情况下。
谁知道这个时候竟然又听到太子这么叫她。
她用了好一番力气才让自己没有露出心底的端倪,而是言笑晏晏道:“殿下这样说的好像我真的要殿下给我许诺多少好东西似的!”
似怪似嗔,就这么一句话里头,包含了多少的心机与算计,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更不用说这些一直习惯了高高在上,根本不会低头去看看自己旁边女人的男子。
所以太子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十分可爱,一下子心就软了起来,“不是孤这么觉得你,而是孤真的要给你一些补偿。
太子妃与明溪不一样,她不大会管理这些杂事儿,回头若是父皇驾崩了,许多的事儿还是要你来操持。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顶着这么个名头去应对外头的那些命妇,不然难免会有些压不住。”
江淑华闻言心下不由一喜,这算是熬出来了?
太子要给她许诺了?
至于那什么操持丧事的事儿,哪里是什么太子妃不耐烦不会搞,分明是怕别人发现她就是原来的那个慧敏郡主。
寡妇再嫁还成了太子妃,这样的笑话若是在裕丰帝的葬礼上闹出来,那可真的是可以记录进史册的程度了。
心里清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江淑华的脸上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表露,反倒笑着道:“殿下如何赏我呢?不过在我心里来说,殿下要给我什么,我都乐意接受,哪怕只是口头上心疼心疼我两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劳累并不是没有人看见。”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男人其实是很好哄的。
因为当他被女人的话迷惑的时候,脑子基本上就不会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