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你都将大局,将社稷放在首位,哪怕后宫女人死绝了,哪怕为娘过世,你也克制自己以社稷苍生百姓为重,外事动摇不了你分毫,今日怎么居然不顾大局了!你应该坐镇朝堂,主持两国战事,解救黎民苍生于战火,你应该坐镇朝堂,主持即将到来的千人大朝会安排来年事宜,确保来年诸事顺意!而不是为了女人,拖着病体远途跋涉的下西南去送死!”
夏苒霜苦口婆心。
“才劝了不可轻易离京,你怎可一意孤行,为了女子而不顾龙体安危,深入敌帐涉险呢!你是群龙之首,是天下人的皇帝啊!”
“战情朕会竭力安排好应对办法。今年年关大朝会朕的确顾不上了。莫乾并薛相国及苏老太傅主持。长林从小跟着长长见识也好。”
傅景桁态度非常强硬,“朕去意已决。儿子前三十年都在为龙椅为社稷而活,没有为了自己活过一天,儿子活的痛苦压抑,失去了太多珍贵的东西。朕毕生只任性这一次,因为谁都可以死,苏文瑾不能!朕不要社稷,不要江山,独要她长长久久陪在身侧!朕不是天下人的皇帝,朕是她的丈夫!”
“桁儿,你疯了吗!”夏太后震惊不已,“哀家没有听错吧?你说你不要社稷、不要江山!你简直是不负责任的混账!哀家如何生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
太皇太后责备太上皇,宫人扑扑通通跪了满地。
傅景桁道,“朕很理智,朕当下只知道苏文瑾一个人背井离乡在异国他壤,听着不熟悉的方言,用着不合口味饭菜,她会害怕,会想家,她在受欺负,朕要保护她!就这么简单。”
“桁儿!你乃一国之君,你在说着小家子气不负责任极度自私的话!”夏苒霜忧心忡忡。
“朕对她的处境的视而不见,面不改色的稳坐銮殿,便不自私了吗?朕不能对天下自私一次吗。朕的妻子被劫持了,朕不可以去救她吗,哪怕一次都不可以吗!”
“桁儿...你这样感情用事让人笑话。”夏太后劝到疲惫。
“朕什么都无所谓了!什么皇权富贵,功名利禄,什么名声清誉,大局小局,污点政敌,朕都不在乎了,谁让你们把朕的“性命”弄丢到大盈去了呢!”傅景桁沉声道:“朝里朕清理干净了,剩下的都是清廉义士再难掀起风浪。薛相国辅佐他外孙朝堂一样运作。有朕没朕没有区别,朕已经为朝庭鞠躬尽瘁了,这次朕要选择那个女人!”
夏太后已经双目盛满泪水,又惊又怒又错愕慌张,“桁儿,你在自毁前程!哀家不准你为了一名女子而不顾江山社稷,不顾大局,不顾你自己的龙体!”
其时老莫将汗血马喂饱牵了过来。
傅景桁走去拉住缰绳便要拖着病体出发南下大盈,毕生第一次义无反顾的彻底抛下了他热衷的皇权,穿着常服的他,宛若市井内走丢了妻子惊慌失措的走卒。
“千婵他们都混不进大盈王宫,你去了就进得去吗!”
“母亲便不必操心了。儿子混不进去就直接投降进去是了。”傅景桁说着吓死人的话,他自己倒是冷静心里有数。
“你是魔怔了!你代表的是大广黎,说什么投降!”夏苒霜厉声道:“你若是出宫半步,哀家便没有你这个儿子!从此一刀两断,再不是母子!”
“那么儿子只有说一谢谢母亲生育儿子,二谢谢母亲过血救孩儿性命。三谢谢母亲给予儿子这江山社稷让儿子施展拳脚做了一回皇帝大刀阔斧除去了不少大鳄。”傅景桁微微一顿,“断绝母子关系朕也要去大盈到苏文瑾身边!母亲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吧。儿子净身出户。从此清风两袖,再不是傅家人。”
夏苒霜心痛至极,不由落下泪来,“你若是潜入大盈王宫被俘虏,对方要挟哀家割地,让银,哀家理是不理!你冷静下来!不要给哀家惹事!去养病,然后上朝!营救瑾儿的事情,从长计议。”
“既然已经断绝母子关系,儿子被宰还是被擒,您自然是不理。但孩儿决计不会让贼人有机会胁迫威胁故土。那一步前,儿子会结果了自己!不给母亲和朝廷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