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恭的主意,爹瞧着他也没问题的。”谢宝山担心女儿生气,解释道,“你要成亲了,爹和长恭总得有一个人在啊。
实在不行,爹和他通信密切些,不过这样的话,隼就不够用了,要不在京城再开个作坊,把一部分订单拿到这边来做?”
他看着这形式,怕是谢酒顾逍他们一时半刻也回不去玉幽关,虽然现在护着谢酒的人多,但敌人也强大啊,不在身边他总归是心里不踏实的。
让十二岁的儿子一边读书一边管着作坊,他不是不心疼,但儿子懂事,知道他记挂女儿,便鼓着劲催着他来。
女儿先前被逼着和牌位成亲,是他心里的结,不能看着女儿欢欢喜喜的出嫁,他死都没办法真正原谅自己。
“谢叔若需要,我可送你两只海东青,送信不比隼慢。”温柒和秋玉刀刚说完话,便听到了谢家父女的对话,事关他辽东军的口粮,他不由接话道,“在京城再开个作坊也是可的,这个面饼不愁卖不出去。”
谢宝山闻言忙谢了温柒的好意,海东青难得,被驯化的更难得。
“还可再加些别的品种。”秋乘风也提了句,他在大盛那边吃过见过的好东西太多,若能在大夏盛行开来,也是件不错的事。
谢酒略一思忖,便道,“师父,新作坊就请您和我爹一起吧,他还得顾着玉幽关那边的,这边就请您费些心。”
面饼和煤炭的生意都是师父教她的,事后她想要给他分成,他始终不肯要,若是这次师父和爹一起合作,她就有由头给师父钱了。
谢宝山听谢酒说过面饼和煤炭的事,听了谢酒这话,便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也帮着极力邀请。
秋乘风原是没想过要做营生的,他看了眼秋长乐,见她也笑着,想到他们短期内都不会离开京城,长乐爱漂亮,也惯爱听戏赏花,这些都需要银钱支出。
师父师娘年纪也大了,虽然他们有不少家底,但总不能人到中年还啃老,想了想,便应下了。
总归他在大盛见过的许多东西,搬来大夏定也是能赚钱的。
屋里的话题一时又转到如何做营生上去了,这件事是爹和师父做,谢酒便没插话,起身去吩咐灶房多做些好吃的。
转眼便到了顾逍下聘的日子。
一开始谢宝山没回京,顾逍下聘自然是要去镇国公府的,但谢宝山回来,关于下聘的地点镇国公还是问过谢酒,要不要将聘礼抬去谢宅。
镇国公府只养了谢酒三年,而谢家则养了他十几年。
谢宝山来京的第二日便去了镇国公府拜访,两个都是真心为谢酒好的,互相推诿最后依旧是将地点定在镇国公府。
因为与逍王有婚约的是镇国公府的霓凰郡主,而非谢家的谢酒。
但关于谢酒的名字,镇国公决定不必改,无论是叫赵乐遥,还是叫谢酒,都是他镇国公府的孩子。
只是,认亲宴还是要办一个的,就定在中秋前一日。
扯远了,说回下聘之事。
顾逍老早就在寻摸聘礼,虽还有些在路上不能及时送到,但也不少。
加之皇帝那日体验了一把儿子服软,就父爱泛滥,也是知道自己劝阻不了,索性让礼部和内务府的,一大早带着他备下的六箱聘礼去了逍王府帮忙操持。
他同逍王父子关系好,逍王在民间的声望于他也是有利的,甚至不明详情的百姓,会以为是他这个帝王授意,逍王才建立的惠泽堂。
礼部和内务府惯来会做面子工程,仪仗队开路,敲锣打鼓,清一色腰缠红绸身穿短打的汉子,抬着沉甸甸的绑着大红花绸的箱笼,从逍王府抬至镇国公府。
顾逍那日在学子闹事时,当众表白谢酒是他此生唯一的妻,伴随着皇帝鼓励寡妇再嫁,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有好奇,尊贵如亲王真的不介意娶一个寡妇为娶吗?
有羡慕,谢酒一个曾经的寡妇能得逍王如此厚爱。
也有些只为看热闹,街上挤满了人,十分热闹,丝毫不比三皇子成亲那日,皇后用喜饼吸引人的效果差。
恭王也以长辈的身份,备了六箱聘礼,加上顾逍自己的,抬聘的队伍,前头已经到了镇国公府,后头才刚出逍王府。
围观百姓无不赞叹,“逍王这是当真爱极了霓凰郡主,这排场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见。”
有嫉妒的道,“逍王可是惠泽堂的东家,每年能有那么多银钱救助百姓,可见是极为富有的,说不定这些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