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没那么多趣闻。
喝了汤,吃了肉,砍柴累了一天村民们没有过多闲聊,吐槽了一会儿,就靠在墙上休息了。
而张静清和张之维则在一旁闭目打坐。
一时间,石庙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宁静当中,只有火堆燃烧时发出的啪啪的声响。
时间慢慢流逝,外界的雨越下越大,在天完全黑了以后,外面又隐隐传来了一阵人声。
“老大,你看,前面有座石庙,里面还有火光。”
没一会儿,石庙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几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手持长刀的汉子走了进来。
村民一看,都又紧张了起来,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手里的柴刀。
张之维看了一眼师父,见张静清则不闻不问,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便也继续打坐起来。
“各位打扰了,这雨太大,外面不兴待,只好进来借宿一宿,还请诸位多担待担待。”
领头的那人抱手说道。
说完,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长满胡子的沧桑脸庞,一看就是混江湖的,“不好惹”三个字,几乎是刻在脸上。
几个村民连忙说客气客气了,然后请他们自便。
随后,大胡子过去和村民交谈了几句,要了点柴,在石庙的另一边升起了一团篝火。
一帮人围着篝火,一边吃着自带的干粮,一边有说有笑。
一人笑道:“并肩子,啥时亮青子招呼?”
大胡子回复道:“灯笼扯高一点,那些个水码子是個黄草窑子!”
那人又道:“那个化把像火点!”
大胡子回复:“零毛碎琴,算求,那个化把有点顶了瓜!”
谈话间,大胡子环视四周,目光有意无意在身形高大的张之维身上徘徊。
村民人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在小声议论。
“这是哪里的方言,怪怪的。”
“谁知道呢?对了,叔,这几个汉子看起来像是本领高强之辈,要不要请他们去降服那吃人的熊瞎子。”
被叫叔的那个老人摇头道:“别,我看这几个人不像善茬,引狼入室可不好,还是去找那些信誉在外的刀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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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也听不懂对面在说什么,但他觉到了大胡子目光中的敌意,此人没安好心。
传音道:“师父,这些人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张静清传音道:“他们说的不是什么方言,是江湖春典里的黑话……”
旋即,张静清给张之维解释了一番。
这世道里,各行各业,囊括了三教,及八门九流,还有各方地域的世家,帮会、堂口、乃至各路黑白两道势力的统称。
这便是异人的江湖,江湖就是没规矩,谁权大、钱多,谁就是规矩。
坐次要分先后,人要分个三六九等,江湖更得分个三教九流,高的看不起矮的,贵的瞧不起贱的,富的更是欺凌穷的。
其中三教,也就是释儒道,他们龙虎山天师道,就是三教中的道教。
而所谓的江湖春典,就是一种只流行于三教之外的九流行当之间的黑话。
当然了,为了方便行走江湖,很多三教里的人,也会说几句黑话,张静清这个天师就会,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在师父张静清的解释下,张之维勉强听懂了那几个蓑衣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