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谢道韫还没休息,依旧拿着苏明哲默写的《阿房宫赋》诵读。
丫鬟清音见了,都不由头疼:
“小姐,你已经看了一天,还不厌倦啊?”
“臭丫头,如此雄文,别说是看一天,就是看十天,看一年,也不会厌倦的。”
虽是这样回答丫鬟,谢道韫还是依依不舍地把稿子放下,前去洗漱。
洗漱后,侧躺在床上,谢道韫又把稿子展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丫鬟吹熄了蜡烛,这才小心折叠好,放在了心口,叹息道:
“之前已经知道,苏公子学识渊博,乃是一时英杰。今日拜读了他的佳作,这才得知,苏公子的才华,怕是只有曹子建,才能与之相比!”
“小姐,你也太捧苏公子了!”
睡在旁边小榻上的丫鬟清音,忍不住反驳起来。
她也承认《阿房宫赋》确实结构精巧,立意高远,但是,就算再好,也不能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啊?
这可关乎到两人婚后的地位呢!
想到这里,清音干脆坐起来,郑重其事讲道:
“小姐,你要记住,咱们陈郡谢氏门第一品,而余姚苏家,就算追溯到武功苏氏,也不过门第三品、四品,所以,苏公子迎娶你,那绝对是高攀了的!”
谢道韫听了,娇颜一红,忍不住为自己心上人反驳道:
“你这丫头又胡说八道,平日里,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出身门第不能和人划等分,苏公子出身虽然不如我,但是,才华、学识、样样都比我强,他若是上门来求亲,那也是我高攀了他,可不是他高攀了我。”
丫鬟清音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
自家这小姐已经是深度恋爱脑,没救了。
……
翌日。
苏明哲向谢道韫告别,要回尼山书院复命交差,同时,不忘给余姚家里去信,让父母找人来谢家提亲。
至于谢道韫,昨天就把自己和苏明哲的交往,以及那三篇文章,送递京师建康城,交给叔父谢安运作。
经过一天奔驰。
苏明哲带着书童茗烟回到了杭州城。
在汤池沐浴时,玉无瑕拉着谷心莲进来,两女都是只穿了小衣伺候。
面对主动送到嘴边的美肉,苏明哲自然不会放过。
一夜翻云覆雨过后。
苏明哲神清气爽起床,准备离开。
玉无瑕还浑身酥软,不能起身相送。
而谷心莲却忍着不适,快速爬起来,伺候着男人洗漱完毕。
“莲儿,你也好好休息吧。”
苏明哲昨晚没有收力,玉无瑕到现在都爬不起来,就是明证。
谷心莲能起床,除了因为她常年劳作,培养出了坚韧不拔的毅力,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身子骨结实。
“等公子离开,我再休息不迟。”
谷心莲昨天能主动伺候男人,心态早就做出了转变,此刻俨然一副陷入热恋小女人的姿态,依偎在男人怀里。
“好好休息吧,我会很快回来看你们的。”
苏明哲昨晚刚拿了谷心莲的一血,此刻又见她如此乖巧,自然是忍不住的想要怜惜和宠溺。
两人又你侬我侬了一阵。
苏明哲这才告辞离开。
……
回到尼山书院。
苏明哲就把谢道韫的回信,递交给了山长王世玉。
“可惜了――”
王世玉的心态不错,或者说,他的预期本来就没放太高。
看了一遍回信,他也只是感叹一声,既没指责苏明哲办事不力,也没收回许诺,反而慈祥问道:
“明哲,你这次拜访咏絮才女,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