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二伢子的形容,闫芳香脑海突然冒出来“陈胜男”这个名字,刚要问仔细了,二伢子突然害起了羞,跑了。
这一跑,仿佛瞬间打通了闫芳香的仁督二脉,再看二伢子和陈胜男之间的黑脸呕气,仿佛有那么一种小俩口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合的韵味了。
郎有情妾无意好办,怕只怕两情相悦,两家的地位,相差得实在太太太大了,门不当户不对,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怎么样,先了解陈胜男的心意再说。
饭桌上,闫芳香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今天相看的三十个姑娘,不无遗憾道:“我这儿挑来挑去都挑花眼了,二伢子自个儿也拿不定个主意,胜男,吃完饭,你帮我参详参详吧。”
陈胜男开口要拒绝,闫芳香已经帮陈胜男夹了满碗的菜,及时堵住了陈胜男的嘴。
吃完饭,闫芳香迫不及待的拉陈胜男回了房,一一征求意见:“柳家布庄的柳三姑娘,长相端庄,尤其算账算得厉害,如果嫁给二伢子,管账肯定是一把好手。”
陈胜男沉吟道:“管账厉害?不行,这人应该多算计,别把杨铢城给卖了还帮她数钱……”
“蝶恋花的陈大姑娘,长相乖巧,性子绵柔,说话像百灵鸟一样好听,嫁给二伢子,肯定不多事好相处。”
陈胜男仍旧摇头:“性子乖巧?不行。这人应该太懦弱,万一遇上大波大浪,根本扛不住事。”
“十二绣的何姑娘,长相贵气,说话有理有据,嫁进咱家,肯定厘事厘得清。”
陈胜男再次皱眉:“有理有据?不行。老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
闫芳香说一个,陈胜男否一个,她越否定,闫芳香越发笃定,陈胜男越对杨铢城有意思。
闫芳香冷不丁的来了个反转:“京城来的陈大姑娘,身手好、性子烈,只是人家是千金小姐,偶尔有点儿小任性……”
陈胜男不假思索道:“身手好、性子烈?绝对不行。和杨铢城结成夫妻,不得天天打架啊?!千金小姐太任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惯得她毛病……”
等等。
陈胜男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京城来的陈姑娘?说的,不会是自己吧?
再看闫芳香脸色,发现闫芳香的脸色已是一片凝重。
不错,说的就是自己。
正因为这样,闫芳香才更忧心忡忡。
二伢子和陈胜男,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
或许连两个当事人也没完全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二人,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赏金猎户,门不当户不对,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落得孔雀东南飞的下场。
闫芳香悠悠叹了口气,意味而深长:“胜男,你还是先回京城吧。”
陈胜男:“……”
陈胜男心里顿时溢满了委屈:“大嫂,连你也嫌弃我是千金小姐,性子烈、太任性,要赶我走?”
闫芳香轻揽着受伤小狗似的陈胜男,不无伤感道:“胜男,咱们认识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要嫌弃你早就嫌弃了, 还能等到今天?
我只是乍一知道你与二伢子互相喜欢,突然就懵了、怕了、怂了。我不知道你爹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暴怒,我只知道,你爹是大理寺卿,二伢子是个小小猎户。
两人的地位,就好比老虎和兔子,兔子再强大,也只是老虎的猎物,侥幸逃脱,也是九死一生。我怕二伢子受到伤害……除非你爹点头……你,不会恨我吧?”
陈胜男懵逼的眨了眨眼,狐疑道:“大嫂,你说啥?二伢子喜欢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