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府邸
公孙先正在和一个道人对视,一双赤瞳,闪烁着幽幽血芒,看着让人渗的慌。
这道人则是不以为然,抚须笑而不语,聊有兴趣的看着这双血眼。
场面很僵,公孙瓒更是一脸不悦。
“竖子,岂敢与你叔父如此无礼?”公孙瓒怒指公孙先喝到。
公孙先沉默不语,斜眼望着公孙瓒,这种看似孩童般萌萌的斜视,在这双赤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狠毒。
“竖子你当如何?弑父不成?”公孙瓒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怒了。
那道人则是一笑,说道:“兄长,多心矣,阿邪心性至真至纯,如何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纬台此语大善,我的乖孙岂会大逆不道?”
闻声人至,公孙老爷子在一众奴婢的簇拥下已然来到厅中。
“父亲。”“叔父。”公孙瓒与道人纷纷下拜。
公孙先则跑到老爷子的腿边,抱着他的腿。老爷子则轻轻抚摸自己乖孙的头。
“纬台此来有何贵干?”老爷子落座之后,一挥手示意二人起身,而后满脸笑意问那道人。
那名叫纬台的道人毕恭毕敬的施礼,轻声说道:“兄长喜得子嗣,为弟者自当前来贺喜。”
“老朽这乖孙如何?纬台相面的造化不浅,尽管细细说来。”老爷子一边问,一边让公孙先近前,抱起放在怀里。
一众人都望着那道人,聊有兴趣。连公孙先也瞪着一双血眼,看着他。
道人一笑,开口道:“此子双目赤如丹,今生必然非等闲。”
老爷子哈哈大笑,说道:“非等闲?此话当真?”
公孙瓒听完,也是显露出一点儿喜庆相,看着道人。
“贫道造化虽然尚浅,可也不敢欺瞒叔父。”道人看看老爷子,又看看公孙瓒。
这货就是个江湖术士,感情这是来给自己算卦的。
非等闲?呵呵。公孙先听完这个道人的话,心中已有定论,他本就是个无神论者,这种算卦的勾当,自然不相信。不对,那惊人的速度,难道真与这个非等闲之说有关么?不去管他了,反正这幅身体挺好的,至少速度很快。
“今日里如何只有你一人,移子,何当二人呢?”虽然时下黄老学说很是盛行,可老爷子好像也不是很相信这卦相上的说辞,打岔道。
“回叔父,他们二人置办礼物,随后就到。”道人恭敬回话。
老爷子起身说道:“既如此,你们兄弟四人好生相聚,老朽乏了,先行一步。”
公孙先紧随其后,跟着爷爷。
“阿邪,留下,与你诸位叔父相聚一番,未尝不可。”老爷子拍拍公孙先的头,和颜悦色说道。
“哦。”公孙先不情愿的点点头。
老爷子离去时,飘来一句话:“莫要欺负我乖孙,老朽若是知道,定然不饶。”
公孙瓒心中“咯噔”一下,而后又苦笑着摇摇头。
道人也是乐呵呵的看着公孙瓒。
说起这公孙瓒的兄弟,都是结义的把兄弟,这四人皆受公孙瓒亲待。
公孙瓒是老大,老二刘经,字纬台,是个相师,最擅相面卜卦,赖以谋生,在辽西也算是远近驰名。
老三李动,字移子,早年间贩卖布匹为生,如今依然是辽西的大绸缎商,当然,这少不了公孙瓒的帮衬。
老四乐有,字何当,最初是个行脚商人,如今在公孙瓒的支持下,也做起了马匹生意。
兄弟几人听闻大哥喜得贵子,今日特来相贺。待李动,乐有二人抵达,四人相见甚欢,公孙先坐在一旁,也不言语,就看着他们调侃打趣。
公孙瓒几人聊得很开心,这才想起公孙先随即开口:“阿邪,快快拜见诸位叔父。”
公孙先得了爷爷的命令,不敢违背,朝那三人施礼道:“侄儿阿邪,拜见诸位叔父。”
三人面带笑意,频频点头,连说不必多礼。
乐有是个爽利大汉,听闻侄子问候,哈哈大笑,抱起公孙先,用拉碴的胡须,蹭了蹭公孙先的小脸。当看到一双血眼的时候,不由一惊,随即又收敛了惊讶的表情,说道:“阿邪果然天生异相,俺走南闯北多年,异相者见得太多了,诚然这赤瞳还是头一回见。”
“四弟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哦,你二哥时方才卜得一卦,此子今生绝非等闲之辈。”公孙瓒看看三兄弟,略带自豪的说道。
两人看向二哥刘经,只见刘经老神在在的点头,表示确定。李动眉开眼笑,开口道:“若真是如此,那大哥得子如此,岂不快哉?”
公孙瓒听得此言,不由哈哈大笑,看公孙先的眼神立马柔和起来。
公孙先打心眼里不爽,刚开始不是要杀了我?说我是妖邪?如今却又如此。下意识崩出来一句心里话:“当年是谁说我乃妖邪转世?今番听得二叔卜卦,又做如此姿态,虚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