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空就要抓紧时间读书,年后就要开考了,时间很紧迫。
对于科举应试,是时候认真地捋一捋了。
其实,原主的学识还是有的,以往之所以屡考不中,主要是心态上出了问题。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太过怯场,心态崩溃发挥失常,然后就自暴自弃,一蹶不振。
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个连童生都没考上的空白身,其实这完全是他自身的问题。
科举制度在历朝历代的完善下,当下已经十分成熟,形成了一套严格的考核体系,虽称不上多么完美,但相对来说还算公平。
要想鱼跃龙门步入到士的阶层,就必须凭借真本事去考。
考试的范围涉猎颇广,如:法令、算术、书法、文才、政论,都在其中,所以还要求博学。
其中的政论,涉及到古今的历史人文,这也是齐誉当下的弱项,必须要认真了解下关于这个世界的古今历史。
和前世所学的不同,这个世界历史的进程在宋末时出现了拐点,被荣国所取代。荣国建国之后,政治相对开明,生产力有所发展。
不过仅仅过了两百年,荣国就因藩王割据崩溃了社稷,然后又被现在的大奉王朝所取代。
大奉建国之初,奉行的是休养生息的国策,凋敝的经济终于得到了复苏。如今八十年过去了,现在已是百废俱兴,属于难得的历史盛世了。
此外还有传言,说当前的西洋诸国发展很快,已经出现了早期的工业格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放下书本时,已经是月落乌啼朗星隐现,厨屋里也传来了做饭声。
晚饭尚可,米粥比之前浓郁了不少,餐桌上也有白面饼吃了。
饭后,柳荃先是烧热水侍候婆婆洗了身子,然后又忙着做起针线活。
没有了债务的压力,家里的气氛也变轻松了,一家人全都露出了笑容。
在周氏睡下后,齐誉才苦着脸对娘子悄悄道:“今天晌午时,我好像过于冲动了。”
柳荃却道:“不,你今天才像个真正的男人。”
齐誉一怔,一种酸楚感油然而生。
这半年来,家里家外全靠着她一人撑着,原主不仅无能而且混账,自己都替他感到汗颜。如今一切转好,必须要把这家兴旺起来。
想兴家就要多赚钱!
齐誉一脸郑重地说:“娘子,明天我想去一趟县城。”
“去县城?做什么?”
“我想去摘一笔赏银!”
悬赏这事只在读书人的圈子里流传,柳荃自然听得云里雾里。
而后,齐誉简单说了一遍,又拿出了游掌柜的举荐信,脸上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学会绘画了?”
“……丹青泼墨这种东西,只要是个读书人就会涂鸦一二,我也是个随大流的人,自然也懂。”齐誉含糊其辞说道。
柳荃虽听不懂,却激励地说:“难得你有这样的上进心,你既得了举荐信,就去试试吧,成与不成也无妨,重在参与。”
“嗯,我会尽力的。”
“还有,等你到了县城之后,要先到二舅家答谢,咱家棺材的事,多亏他费了心思才圆过去的。此外,你摘赏的事说不准他还能帮得上忙。”
齐誉应了一声,听柳荃又道:“这些钱你拿着,路上使用方便。去舅舅家时更要买些东西,空着手去会被别人笑话的。”
“嗯,记住了。”
去县城有二十里路程,大约需要一个半时辰,来回的话就是三个时辰了。路途遥远,要尽早出发才行。
本想趁着今晚的气氛好,和柳荃多说些话,不料她却催着自己早睡。
没办法,齐誉只得乖乖躺在床上,然后习惯性的默诵起了九九乘法表。
才临近五更,齐誉就警醒了,或许心里有事的人都睡不安稳吧。当翻身去看时,却发现柳荃早已起床。
洗漱后,就开始整理起随身带的包袱,如铅笔直尺之类的都要带上。
走到院子里,却见厨屋里面烟雾缭绕,空气里还有一股香气飘来。
娘子特地为自己做下了早饭,一大碗的面条外加两个鸡蛋。
“天寒地冻的,你又是一大早的出远门,热汤热水吃下去会暖和一些。别愣着了,趁热赶紧吃吧。”柳荃催道。
“娘子待我真好……”感激了一阵儿,齐誉就大口大口地扒了起来。
吃过饭后,便背起了包袱和娘子做别,远路需早行,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