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小酒馆,还是那个一个人喝酒的刀客。
其它人的兵器,只要是拔出鞘的都被折断成好几块。原本的宝刀利剑都成了一堆废铁。
好多人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没事拔什么刀啊。连对方怎么出刀都没有看清楚,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兵器破碎断裂的声音。
所有人中,就那个外号叫飞天彪的马三马爷脸色最难看。但是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从刀客的身手上来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物,自己这次算是踢到了铁板。
马爷他一言不发,只能是铁青着脸走了出去。身后的那些江湖客也都是面面相觑,一个两个也都只能说捏着鼻子认栽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就连倒在地上的那两个人,也被朋友架着离开了这间酒馆。
那个马爷走出酒馆好久之后,才冷哼了一声,一脚把旁边一块石墩踢飞出去,旋转着砸到一旁的土墙上面,砸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马爷一挥手,从旁边过来一个灰衣小厮,在小厮耳边耳语道:
“去查一下那个刀客的身份,仔仔细细清清楚楚,一点都不能少……”
马爷半眯着眼睛,眼神里都是疯狂到扭曲的杀意,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面挤出来:
“然后……找人杀了他和他全家!”
“是。”
那灰衣小厮应该是马爷的心腹,对于马爷充满杀气的话语没有感到一丝意外,他反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快步消失在街道人群里。
……
夏知蝉漫步在山路上,他走着走着忽然转了个方向,没有往山下的集镇去,而是走向了山腰处的一片密林处。
正巧遇见了一个背着柴火正准备下山的中年樵夫,他看见夏知蝉走去的方向,出于好意叫住了夏知蝉,他一脸焦急的说道:
“年轻人,不要再往山上走了。”
“为什么呀?”
夏知蝉停下来脚步,看了看自己的方向,觉着自己应该是没有走错。
“这片林子里闹鬼,一旦到了晚上就会有鬼怪出没。你看看这日头,天就快要黑了,我劝你赶紧下山,不要再往上走了。”
樵夫用手指了指已经西斜的红日,他们这附近村里的男人,在农闲时经常上山打猎或者砍柴去卖,也能挣些辛苦钱。
但是最近几年不知道怎么了,任何只要敢晚上还呆在山上的人,尤其是男人都会莫名失踪。直到过了好几天,被人发现奄奄一息的倒在山脚路边,已经是药石无医了。
“多谢大哥,不过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办,请大哥不必为我担心。”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那打柴的樵夫摇了摇头,劝也劝了,拦也拦了,别人还要送死那就没办法了。他也不再劝阻,只是摆了摆手,就背着自己刚砍的一捆柴火,顺着山间小路往山下的村落走去。
夏知蝉冲着樵夫下山的背影躬身行了一礼,无论如何对方是出于好意才劝阻自己的。
他把目光重新落回到那片密林深处,脚步不停的往里面走去。
……
天,黑了。
夏知蝉打了个哈欠,他看了看四周,自己已经是在密林深处了。周围入目都是些已经落尽枝叶只剩下干枯枝条的扭曲树木,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个个挣扎求生的濒死之人。
要是一般人早就胆寒了,幸好夏知蝉他不是一般人。
他走到一颗巨大的干枯槐树前,那槐树看样子是有几十年不止的年龄,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颗槐树中间有个树洞,正好能够遮风挡雨,看样子好像也不是天然形成的,像是某种动物可以挖掘出来的。
夏知蝉就侧身躺在了树洞里面,做出赶路旅人已经困倦不堪的模样,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今夜的月光冷森森的,洒落在大地上,就像是为整片大地披上了一层虚幻的雪霜。
呼——
秋风寒,穿过枯枝老树,穿过如霜月华,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如同女子哭泣般的呜咽声。
不远处的黑暗丛林里面,十几双碧绿色的眸子在月光照耀下发出贪婪嗜血的光芒。
那是狼群,而且都是凶狠到敢袭人的凶恶野狼。
布满锋利獠牙的嘴巴里,因为诱人食物而充满了腥臭的口水。几滴涎液顺着牙齿滴落下来,落到地面上。
它们在等,等一个袭击猎物的最佳时刻。
可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抹红光,在风中摇摇晃晃的也向夏知蝉所在的老槐树这里靠了过来。
那红光好像是一盏灯笼,不知道一个看不清楚的人影提在手里面。
可就是那道看似无害的红光,确让原本已经等候多时准备捕食猎物的狼群发出一阵骚动。
为首的狼王长啸一声,把天上原本遮盖月牙的云朵都吓跑了。
月光洒下,照在那个人影上面。
那是个身穿淡黄衣裙的二八少女,她像是一只无意间闯入密林的可爱白兔,目光纯真里还带着几分恐惧的打量着四周。
“刚刚……刚才的声音好像是狼!”
少女瘪着嘴巴,眼角里面带着泪珠,嘴里面一边小声嘟囔着:
“不怕不怕,不会有事的。”
手中的灯笼被风吹得剧烈摇晃着,里面的那根蜡烛也或明或暗,看样子随时都有被吹灭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