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从天水桥出来,骑着黑马回染坊街,路上查看左臂。
强行收攻憋伤了左臂,经过裴湘君用伤药一番推拿,待中午已经看不到异样痕迹。
他不清楚是受的伤太轻,还是伤药太霸道,反正效果有点离谱,为此还专门要了两瓶儿伤药带在了身上。
回到双桂巷,老旧巷子里已经鸦雀无声,从地面痕迹来看,捕快没有再来巡查过。
牵着马来到家门外,推门而入,院子里被收拾的干净,正屋的门开着,里面并没有两个女子的踪影。
夜惊堂以为两人已经不辞而别,心里还有点小失落,但走到厨房屋檐下时,却见根本没打开过的小厨房里,站着一道人影。
人影穿着青色长裙,裙下的双腿很长,裙摆齐脚踝,踩着一双勾勒竹叶花纹的鞋子。
人影背对着窗户,肯定知道他进屋了,但并未搭理,正在米缸前用麻布擦拭边缘。
略微弯腰的动作,导致如墨长发顺着肩头滑下,长裙本就比较修身,此时从背后看去,腰衱将腰枝收的盈盈一抱,裙摆在老旧厨房里画出了一道丰腴弧线,臀儿犹如中秋佳节的青色满月。
(⊙_⊙;)!
夜惊堂眼神儿只是下意识一扫而过,并未盯着看。
但骆凝六相当明锐,察觉不对当即站直,转身看向窗户,眼神微冷。
夜惊堂在窗外拴着马,笑道:“骆女侠这么贤惠,还帮我收拾厨房?”
骆凝发现没异样,眉宇间的戒备才收敛,但恼火并未消退:
“你身为男儿,长得人模人样,屋里却乱七八糟,不说柴火米粮,连锅都没有……”
“我昨天才搬来,这可不能怪我。而且这房子太破,我昨天就准备换地方,不用收拾。”
?
骆凝动作一顿:“你不早说?我和云璃收拾了大半天……”
“收拾了那就先住着,反正房租都给了。”
夜惊堂扛着鸟鸟进入老厨房,在灶台后打量一眼:
“那丫头呢?”
骆凝往侧面挪了两步保持距离:“帮你买锅碗瓢盆去了……”
正说话间,旁边的夜惊堂,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伤药。我问镖局东家要的,药效其佳,你试试?”
骆凝拿过小药瓶,打开闻了闻:“玉龙膏……”眉头一皱,狐疑看向夜惊堂:
“此药出自杏林圣手药王李,是治内伤的神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放在黑市能卖出一百多两银子,京城的镖局就算有,也拿来吊命,能白给你?”
?!
夜惊堂闻言暗暗一个趔趄——今天三娘给他治胳膊,和不要钱似得抹,他还以为只是寻常伤药。
一百多两银子?
怪不得药效这么离谱……
夜惊堂都拿出来了,自不会再要回去,豁达道:
“算是预支的薪水。骆女侠早点养好身体离开,我也早点解脱,拿去用吧。”
骆凝听见这话,眼神变了几分:
“你傻吗?我就算受伤,自己伤药,何需你为此白干一年?”
“骆女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要不再教我一手功夫?”
骆凝就知道夜惊堂打这注意,她把伤药递回去:
“还给你们东家。你想的倒是挺美,江湖二流高手收徒,都得奉上纹银百两,一瓶伤药就想让我传授绝学,哼……”
夜惊堂自然没接,抱着胳膊看向院外,调侃道:
“唉,还好我不是小人。”
“你还不是小人?昨天你……”
骆凝娇美脸颊上多了一抹红晕,擦缸的力气都重了几分。
擦擦——
夜惊堂无奈道:“我要是小人,想让你教武艺实在太容易,一句:骆夫人,你也不想咱俩的事儿,被你……”
呛——
话音未落,老旧厨房里寒芒一闪。
三尺青锋不知从何处出鞘,等现身时,已经出现在了夜惊堂脖颈。
骆凝紧咬下唇,死死盯着夜惊堂,脸儿红白交替,眼中甚至显出失望之极的晶莹水光,眼看就要滚下两行清泪。
“叽……”
鸟鸟弱弱的缩了下脖子,挪远了些。
夜惊堂倒是反应平淡,看着距离脖子这有半寸的佩剑:
“我打个比方罢了。骆女侠不教,我只是想办法恭维,可曾对你无礼过?”
“若你真是无药可救之徒,你昨天就死了,活不到今天。”
骆凝脸色冰冷,盯着夜惊堂:“昨天的事,你我皆有责任,我不再计较,你也不许再提。若敢传于第三人之口,别怪我心狠手辣……”
骆凝正神色冷冽说话之际,巷子外忽然响起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