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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喊话,众人立刻停止吵闹。
盏茶功夫,陈球坐在马车中,由车夫驾车缓慢驶出复望里,一干属吏护卫前后左右,朱里典、李田典和吴咏三人步行尾随其后。
一行人来到大道上,陈球让车夫停下马车,掀开车帘,招手吴咏到近前,然后递出一张名帖,表情严肃地告诫道:“举荐你为孝者的诏书,还需当今天子批准,今后你勿要做出有违孝道的事情来,若是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持本府的名帖,到郡所来。”
吴咏恭敬收下,刚要开口说些感激的话,陈球却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启程。
车辆缓缓启动,这时卓文宣拎着两个装满蒸馍的竹篮跑出来,气喘吁吁地递给朱里典。
朱昮接过竹篮,又将它们转交给留下来殿后的张阳,拱手道:“上官勿要推辞,刚才府君大人面前,尚未来得及招待各位将士,这些解忧馍聊表心意。”
张阳点头,随着一声‘驾’,驱马追赶太守座驾而去。
数息之后,张阳追上马车,禀告道:“主君,刚才朱昮赠送了两蓝解忧馍,属下推迟不得,就收下了。”
“分给将士们吃吧,”陈球也没在意。属吏们跟着他巡查,这时估计也饿了。都是亲近之人,不能亏待了。
张阳应诺,驱马前后奔走,给每人分了一个,众人十分兴奋,边走边吃。
约莫走了二三里路,岑晟驱马来到马车旁,“主君,商贾们这次没有跟来。”
张阳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他们那些人最会趋名逐利,如今复望里出现了两种太虚吃食,他们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其他事情,这会估计都抢起来了。”
说完,又向车中问道:“主君,恕属下愚钝,那吴咏神游过太虚,肯定不止传下这两道吃食这样简单,主君既然想举荐他,为何不当面问清他的经历?也好方便日后应对朝廷的追问。”
陈球坐在车里,双眼微闭,抬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轻声说道:“孔子云: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道的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那吴咏今年才十二岁,小儿之言,可信乎?
太虚之说,传了上千年,你二人以前可曾听说过何人游历过太虚?那吴咏也说了,他自己尚不确定是不是神游过太虚,只觉在梦中,既是梦中经历,问了还不如不问。
不过本府既然举荐他,你二人平日需多关注一下复望里那边,若有情况,及时禀告。”
二人应诺,岑晟又有些担忧问道:“这世间似主君这般面对太虚之事不改颜色的人,实在太少了。本朝自光武中兴以来,世人对谶纬之学趋之若鹜,若是得知那吴咏神游太虚之事,定会有大量的人聚集到南阳,到时恐怕会给主君带来诸多事端。”
陈球隔着车帘,喃喃自语道:“是啊,这南阳,要起风了。”
他们一行人一路无事回到郡所,复望里这边却在他们离开后,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先是朱里典和李田典将五位家主请进里中,惹得想要尾随进来的商贾们不满。
二人不敢得罪,只得手忙脚乱地为他们登记。但因为里中没有足够的地方停车,他们的马车及随从只能在大道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