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头市是处拥有三千多户,将近两万人的大型集镇。本来夜间很繁华,可晁盖带领大军走一遭后。不仅街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还早早地门窗紧闭熄了灯。唯独镇子中心最豪华的府宅灯火通明。
曾家府,是镇上最有权势人的府邸!
灯球火把,将偌大的曾府照的亮如白昼,两位公子不幸遇难,一场按部落礼节举行的仪式步入尾声。
“我儿啊……,济州晁盖,晁盖……”曾弄看着两个儿子被收敛入棺,再次老泪纵横,咬牙切齿地低吼。
“那俩杀害我儿的凶手可记得!?”
身侧身穿重孝服地曾涂,曾索先后咬牙说:“父亲,一个唤赛秦琼酆泰,另一个则是小天宝苏定。”
只是不见年纪最小的曾升。
“好好好,记得就好,这个仇,我们绝对不能忘。”曾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对这俩凶手恨之入骨。
“父亲,我们应该与他们鱼死网破,也不至于忍气吞声。”老大曾涂看着两个兄弟苍白的面容,想想他们的音容笑貌和在一起的日子,双目赤红。
按照他的打算,不应该跟对方和谈,应该死战到底。旁边的曾索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劲的点头骂咧:“那群济州骑兵半路从军,没有我等弓马娴熟,好男儿死则死矣!全军掩杀还能为两位兄弟报仇。”
曾弄看着两个打打杀杀的儿子,既欣慰又无奈。欣慰的是两人是最骁勇的女真勇士,无奈的则是谋略不足。全副武装的济州骑兵让他语重心长地说。
“哎,你们太过莽撞,我女真族儿郎,虽然骁勇善战。但缺少武器装备。人数虽多,但远远不是对手。与其白白送死,不如等待我金国铁骑南下。那个时候援军抵达,再前往济州报今日血仇。”
曾涂,曾索两兄弟性格暴躁,偏偏对父亲言听计从。只是看着棺材里的两位兄弟,又变得咬牙切齿。各种恶毒的言语,问候晁盖和两个杀弟凶手。
曾弄也被感染,眼眶再次泛红,哼哼我儿。这些人浑然不觉自己欺负人的时候别人不是这个表情?偏偏自己被欺负惨了,却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是个讽刺。
就在父子说要报仇的时候,轰隆一声霹雳炮响。紧接着,靠近大山的方向夜空突然绽放绚丽的烟花。接着又是一声炮响,另一边夜空烟花照亮黑夜。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曾弄抬头望着夜空中的烟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老头见多识广,已经想到,这可能是信号。
果然如他料想的那般。
不等曾涂,曾索有反应,只听到靠近大山方向喊杀声震天,火把排排亮起犹如长龙,照亮天气。不一会儿,府外传来尖锐的哨声,嘈杂的呼喊:“敌袭,敌袭……,快来人,不好了,有人冲入镇子……”
“啊,晁盖匹夫,言而无信……”曾弄脸色煞白,破口大骂。而这个时候,他两个儿子反而很镇定。
“父亲,多说无益,走,召集人马与他们血战到底。”
说罢,两条汉子扯着曾弄,顾不上其他,纷纷往外面冲同时后生如雷,召集府上的护卫集结作战。
女真人本性好勇斗狠,碰上这种遇袭的事件非但不慌乱,反而跃跃欲试,人人拎着刀剑喊打喊杀。马匹被牵出马厩,穿甲背弓,武装起来准备干仗。
曾头市全是女真人定居,游牧民族的习性没有改。曾家府处在镇子中央,周边区域都是有身份的人居住。如帐篷一样,越往外鼓包就越小越密集。
曾涂,曾索带人冲出府邸的时候发现镇子上已经乱了套,四处都在喊杀,火光处处,血腥味弥漫。周边那些贵族们屁滚尿流,不是呼朋唤友就是觅子寻爷,大多数收拾东西,想要离开曾头市。
“该死的,你们这些废物。不要乱不要慌,大家集合。女真勇士曾涂在此,向我聚拢,共同抵抗。”
曾涂见这乱糟糟的一幕,在马上气急败坏的大吼喝斥。他的嗓门真大,周边嗡嗡作响,或许是积威已久。这一招还真效果。不少人纷纷向这边靠拢。
曾索,曾弄同样大吼聚拢同族人,趁机询问情况。当得知有大队人马从后山冲下来,杀入镇子占据大门,不断掀起杀戮,战火正在快速向中心蔓延。
“呵呵呵,晁盖杀了回马枪,估计是让我们放松警惕。”曾弄搞清楚大概后,自以为猜到,咬牙切齿。
“啊,晁盖小儿,我一定杀了你!”曾涂又听到晁盖的名字后,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在马上嗷嗷乱叫。
曾索人虽不高,但脾气更暴躁,怒吼让大伙靠拢。越来越多的人靠拢,足足有三五百人,喊打喊杀。
恰好此时,远处喊杀震天,整齐划一,正在快速逼近。
“杀杀杀,杀光鞑子!”
那是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军卒吼声如雷,个个蒙面,人人冷酷。见人就杀,只要拿着武器,不管男女老少,杀。逢门就踹。老少统统杀,妇女敢反抗也会被杀,街上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汇聚如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