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从小便饱受欺负,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任人欺负的人。
在他两岁的时候,他就要跟与他一起启蒙的孩子斗智斗勇。
曾经有个族人仅仅因为看他不顺眼,就对他拳打脚踢,当做出气的渠道。在他力量不足的时候,他知道无法与之相抗,可他能借力打力。
学生最怕什么?当然最怕先生。
他虽然是生而知之,但他更知道何谓藏拙。先生留下来的功课,虽不是什么修行的大道法门,但也是修行的基础理解。
有一次,先生心血来潮说谁的功课做的最好,便能得到一次自己亲手御灵的机会。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只有李余心里清楚,这是他报复的机会。
于是,他便第一次认真的做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功课,然后想办法将它们分别交给了两个经常欺负他的人。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课时,先生就罚了他们两个各自一百下戒律尺,不仅打身,还打心。
李余冷眼看着,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什么满足的快感,只像在看两个与他无关人受罚一般。
这种事在他在云墓李氏的时候经常发生,他报复的初衷也只是求一个公平,而不是报仇的快感。
可这次不同。
这一次,山神与幻魔勾结,毁了他原本能幸福安逸的人生。
他想报仇,他更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求得一个公道。
当他听到道人说能让他更有把握时,他第一次露出急忙的神色问道,“是什么方法?求您教我。”
是的,他用了求这个字眼。
道人心下了然,也不卖关子,继续道,“我有一术,名曰唤灵。此术能唤醒生灵沉睡的真灵。”
不等李余问,道人解释道,“此地的大地真气被山神攫取走了,但真灵并没走,红泉山那条龙脉也被吸走了龙气,但是真灵尚存。此地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他们若有灵,得你召唤,解除束缚,便能助你一臂之力,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们报仇的决心与你能提供给他们的力量有多强了。”
道人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我想,他们报仇的决心肯定不会比你弱,甚至更强也说不准,山神与幻魔把此地所有生灵都毁灭,已经犯了他们的众怒。那条龙脉就不用提了,等到旱魃把它的龙气都吸走了,它形成的真灵也要消散了。至于此地大地真灵,虽不至于消散,但也绝对身负重伤,有伤大道根本。”
说完,道人眼色深沉的看了眼李余道,“如此说来,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就看你能提供给他们的力量有多强了。”
李余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能提供给他们最强的力量?”
道人沉沉的答,“以血唤灵,以魂祭道。”
“什么意思?”
道人不疾不徐的解释,“用你的心头血来做阵引,把你的魂融入此地的大地真灵与龙脉之灵中。如此,它们就能得到你最强的力量,或许,可以把他们从束缚中完全的解救出来,那么到时,他们便会放手一搏,展开全力一击。”
李余也不多问,直接道,“我可以。求您教我。”
“凡事都有代价,你就不想知道你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吗?”
李余冷静的答道,“我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这个方法能最大把握的把他们解决就行。”
道人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又似是意料之中,再细看又有点探究的神情在其中。
“代价我还是告诉你。至于你愿不愿意就是你的事了。”
“因为你没有修行,所以你一旦用此术,最后不仅仅身死,还会魂飞魄散。连做鬼魅山精的机会。”
李余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嗯,没问题。”
道人想再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他未必不知道魂飞魄散是什么意思。
可他既然做出了选择,也是他自己的命。
道人伸出一指,只见从他手指中射出一团白光飞入了李余的眉心。
李余顿时双眼紧闭,脑海中浮现了道人的身影,在道人四周逐渐形成了一个繁复的阵法,同时在李余的脑海中还响起了一道声音,细细听来,是一道口诀。
九天渺渺,真灵下盼;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常存;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方安位,备守坛庭。。。。。。。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等李余脑海中所有的一切都平静下来后,他也睁开了眼。有些惘然,有些得见美妙风景的意犹未尽。
他喃喃道,“原来修道有成是这么好看的风景吗?”
道人浅浅笑道,“这还是所有修道之人眼里的沧海一粟。现在的你,还舍得死吗?”
李余似是还在回味刚才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美妙的画面,一时无言。等他终于消化吸收后,他缓缓的开口道,“这辈子估计是没机会了。”
顿了下后,又道,“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可我不后悔。先不说我能不能修道,即使能修道,我也不见得能达到这般高度。既然未来的事无法确定,我还不如做好自己眼下该做的事,想做的事,要做的事。”
道人听完也不多言语,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下。自顾自的解开腰间的葫芦,极为闲适悠闲的喝了起来。
他先喝了一口,啧啧嘴,笑着喃喃的道,“这酒,还不错。只是后劲不够足,时间再长点,估计会更香远醇厚。”
陆明三人自与李余分别后,便急速飞往长林城,不消多久,便到了长林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