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宴这会也没想要再做什么,见她如此态度,便抬手去按了床头的护士铃,“送床毯子和洗漱用品过来。”
姜暖暖脸上还画着妆,拿着护士送来的东西进入厕所,面对镜子她看见自己的唇角口红都脱了大半被吻花了。
她抿了抿唇,赶紧拿出化妆棉卸妆洗脸。
过了一会,她推门出来,看了眼又闭上眼的顾廷宴,走到门边将灯给关上了,借着窗外的点点光芒抱着毯子在沙发上扶好枕头躺下。
室内陷入安静。
姜暖暖盖好毯子准备闭眼睡觉时,对面低沉的男声又跟她说:“生日快乐。”
她一下揪紧被角,片刻后松开,轻轻应了声,“谢谢。”
“明年后年,每一年都会陪你过。”
加湿器噗噗的喷着薄雾,蓝色的光线幽幽,姜暖暖捂住眼睛,喉间缓了缓,压下情绪,“嗯。”
她到后半夜才缓缓睡去,晨间医生过来检查的动静才唤醒了姜暖暖,她迷迷糊糊的撑着沙发垫起身望向顾廷宴的方向。
刚做完的手术刀口上需要定期换药,他靠着摇高的床铺解开了上衣,健硕的身躯上,靠近胸口和腹部位置皆有两道狰狞的伤口。
姜暖暖直愣愣的盯着,长久以来她都认为在他这个年纪遇到最危险的事,不过是来自顾父暴脾气下的动手动脚,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直到那两处子弹动眼呈现在面前,让她彻底明白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在外面创造属于自己的帝国时究竟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伤害,他一直在奋斗,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向上攀爬。
总有一天,他会超越他的父亲,他会功成名就。
她的心中酸疼,知道了他在外面其实有多么不容易,现在家里出事需要傅诗柳的帮忙,她前往伦艺的念头更加不会动摇了,她不能毁掉他的前途,可如果他真的喜欢她,那故意抛给他的选择好像都变得残忍了。
“姜暖暖。”顾廷宴看了她发呆有一会了,总觉得那小表情心事重重,令他无端感到不舒服,就叫了她一声。
姜暖暖很快回神,从沙发上站起身,“嗯,我去洗把脸。”
她用凉水将心里那点情绪冲干净,额间的几缕碎发也被打湿了,她拿毛巾擦了擦,转身出去。
顾廷宴这会已经上完好药,那些狰狞的伤口统统被纱布挡了起来,护士红着脸想帮他将敞开的衣服重新扣上,被他抬手挡开,“让她来。”
护士点点头,看了姜暖暖一眼,内心可惜一声转身离去。
姜暖暖来在床边坐下,顾廷宴握住她的手,“刚刚在想什么?”
“想你是不是疼死了。”她垂眸看着伤口边沿有些溢出的药物,声音很轻。
“不疼。”他眉眼微松,捏捏她的手指松开,嗓音低沉,“帮我扣起来。”
姜暖暖犹豫片刻伸出手,将他两边的衣服合拢,指尖无意识的触碰到他的腹部,布料一点点的盖上去,那结实的肌肉随着呼吸也在轻轻起伏颤动。
顾廷宴视线牢牢的锁着她,身上的疼痛逐渐被另外一种奇异的燥痒替代,他微微仰了下脑袋以更舒适的姿势睡着枕头,鼻息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那暧昧的叹息惹得姜暖暖抬头看去,她已经快将扣子扣到脖子上了,手背又被眼前这个男人握住。
“别扣完,那不舒服。”
他抬起她细软的手指,薄唇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亲。
一阵电流激过心脏,姜暖暖连忙想要抽回手臂,可顾廷宴的大掌就跟铁钳似得控制着她。
“你松手。”她深怕他要把她的手指给含进去,一手还抵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他有两天没刮胡子了,那冒出来的刺尖磨着她的掌心,让她说不出的心乱。
男人勾着唇,吻着她的掌心闷声说:“宝贝,再帮我擦擦脸。”
姜暖暖:!!!
她眼珠瞪大,抽回手咬了下唇,“我是你妹妹,乱叫什么。”
“你喊我妈叫什么?”
姜暖暖愣了愣,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林阿姨。”
如果林笑真的承认她是家人喜欢她,她大概早进他们家的族谱了。
“我们没有血缘”顾廷宴顿了顿,又含笑说:“所以你以后还想继续玩这种情趣,我可以一直陪你。”
姜暖暖有些生气,“你不是说要好好追我么?你这算是开始追了还是打算直接将进度条拉到底。”
听完她的控诉,顾廷宴沉思一会,黑眸静静的盯着她,开口道:“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为你守身的时间太久了,一时容易失控,你想要什么样的追求?去山脉里看热气球?还是要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你一颗?还是将所有事情都尝试一遍,我都可以为你办到。”
姜暖暖听完一直抿唇没说话,男人的面色稍沉,一字一顿的说:“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拒绝我,我承受不起。”
她提交完去伦艺的设计文件,收到答复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她还要无数次的面对顾廷宴,她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这时候就闹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