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变成了石头？”雅罗斯拉夫问道，面部表情和语气都保持着踏入“火炮安置点”边缘时的严肃。</P>
那位遍体血污、伤痕累累的逃兵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雅罗斯拉夫那副严厉的表情，便瞬间从喉咙中发出了刺耳的，不属于他这个身体的男女性双音道混合尖叫。</P>
紧跟着，逃兵跪倒在地，向左爬去，抱着残破的桌腿，口中喃喃道：</P>
“怪物……一只拥有……蛇类身躯的怪物……”</P>
“蛇类身躯的怪物？你以为你在讲神话故事吗？就算存在中部神话中的蛇发魔女美杜莎，祂也早应该被龙族元首用利爪贯穿心脏，绝不可能出现在克鲁斯德的北边领土内。”站在一旁的罗斯用所学历史与神秘学知识分析道。</P>
可雅罗斯拉夫并未理会罗斯，而是语气缓和了几分，在周围炮火声的间隙中，继续提问道：</P>
“说清楚点，士兵。如果你能详细描述你看到的，听到的事情，我可以不把你逃跑的行为上报。要知道，按照《联邦军事法律》规定，逃跑者必遭枪决，而你的家人也会因此受到连累，被驱逐出联邦的各大城市，流浪于物资短缺、酷热苦寒的荒凉据点之内。</P>
“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身体里为数不多的那点勇气，用在它所需要的地方。”</P>
“他不是美杜莎……不是美杜莎……我听到了祂的声音……声音……”逃兵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急促地回答了两三句后，终于缓和了下来，在抽搐了几下后，深吸了口气，终于能够好好说话了：</P>
“那只怪物，会说我们的语言。那不是古克鲁斯德语，也不是中部语，而是与我们相同的克鲁斯德语，数百年没有改变过的语言。”</P>
“继续说下去。”雅罗斯拉夫命令道。</P>
“祂的确拥有蛇类的身躯，大约有10米高。只不过，上半身是丰满的人类女性，下半身……下半身是覆盖着黑绿色鳞片的蛇类之躯。</P>
“祂有一双手，只不过覆盖着鱼类的皮肤，而后背和后脑全是拥有自主意识的小蛇，有些……比我们人类的大腿还要粗壮，而有些，只比手指略宽一点。”</P>
“还有呢？”雅罗斯拉夫追问道。</P>
“还有……”逃兵的嘴唇明显抖动了几下，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P>
“那张脸，上面长着一副鱼类的腮，左右边缘好像长着青色的龙类薄翼……那似乎也是鱼尾巴，总之，像是人类的面容与几个水生物种的奇怪拼凑物。</P>
“对了，祂的手中还拿着一支里拉琴，以及一张足以贯穿所有人胸膛的弓箭。我在石头附近偷偷观察祂时，祂正在用我们的语言介绍着自己。”</P>
“介绍自己？”雅罗斯拉夫用疑惑的目光望着逃兵道，似乎对他的讲述抱有浓重的怀疑。</P>
可逃兵却高高昂起了头颅，盯着散发昏黄光辉的摇曳着的简易吊灯，说出了祂的名讳：</P>
“诺瓦斯内拉娃，这是祂的名字，而祂的正式名称，则是‘新造蛇女’。那个被取缔的组织曾经捕获过祂，由于伊凡二十五世的压力，被迫把祂交给了旧帝国的军队。”</P>
“序位……魔物吗？”雅罗斯拉夫低声道，似乎早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P>
“没错。”逃兵并没有察觉到雅罗斯拉夫态度的细微变化，继续讲述道：</P>
“那个被取缔的组织将其编号为‘mb-1918：新造蛇女’，传闻，祂的创造是因为伊凡二十二世时期的科学家伊万诺夫。您应该知道，那是旧帝国科技最为浪漫的时期，无数概念上的，幻想中的科学产品被不断变成现实。</P>
“伊万诺夫曾在其撰写的一本名为《幻想的神明魔女》的一本手记中用极其拙劣的技巧画出了所谓‘人造的美杜莎’的图像，并且写道‘她或许只是中部帝国的牧首们用来恐吓异教徒所虚构的玩意儿，也或许是魔源力充沛年代造物主构建的伟大艺术品。总之，人类如果想要占据神的位置，就得做出神的行为。创造怪物，正是神的必修课。’”</P>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祂……那个‘新造蛇女’告诉你的是，她是被人类创造出来的吗？”伊戈尔的心脏怦怦直跳，感到既紧张，又难以置信，索性径直问道。</P>
逃兵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伊戈尔的猜测，继续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