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路奔波,想来定是饿了。业平已经吩咐下人,备好酒食请先生入席,请。”
“如此,多谢业平招待,请。”
正事聊的差不多了,自然进入吃饭环节。这事从古至今一以贯之,谈事然后开饭,边谈事边开饭。
此今甚至到了,不开饭则不谈事的地步,世味弄人呀。
原以为孙公佑得了好消息,就要马上回禀老刘。不想老刘资深脑补怪了,觉得刘贤世之大才,要派专人多学习多领悟,自是孙乾老哥无疑。
孙乾写下见闻奏报,交付骑士,便随刘贤一同入席。显然,这是打算长住零陵了。
刘贤倒谈不上社恐,若仅以打交道而言也算八面玲珑,旁人说不上句不好来。但打心底,对于交流应酬,有些排斥。
更不论刘贤的灵魂是个现代人,与孙乾这种纯儒家弟子交流,属实有些困难。
倒也不是古装剧里的之乎者也,但比这还恐怖。
什么,不会吧?你和我扯孔孟之道,仁义之学,内圣外王之论,治国平天下之策!
刘贤的现代高中文凭,承担了它所不能承担之痛。
“子曰:知之者,知有此道也。好之者,好而未得也。乐之者,有所得而乐之也。业平以为何解?”
刘贤听着孙乾的提问,莫名觉得现在这幅嘴脸有些别扭。治经,真的这么快乐?
“知行合一,了性自了命尔。”刘贤澹澹回复,一片古井无波。
“知行合一,微言大义哉。业平大才也!子又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何解?”
“公佑先生可阅老庄?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贤以为,天命者道也,性者无极而太极也,教者三才具,万物而始生也……”
“意吁嚱!世,果有生而知之者。不如此,复以何哉。”
“……”
一场宴饮,在孙乾的一片惊呼中结束。古人真可怜,连“牛逼”两个字都不会说。
“日常感谢历史文作者,使我快乐。可惜,我再也回不去现代了。不然一定补票!”
(注:君子食不言寝不语,儒家弟子吃饭就是专心吃饭,此处为演义需要)
刘贤见孙乾吃好喝好,吹牛也吹的尽性了。撤席后命下人安排房间,挑些伶俐守礼的奴仆照顾起居,便不再管他。
“汉代的儒生,就这?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后面魏晋会流行清谈,几千年后流行吹牛了。”
刘贤背负着手,自顾自的说道。突然他止住脚步,像是惊觉到什么。
“我傻呀,现在回院子。不得给梅兰竹菊四个,继续凌辱?天色还早,先去城里逛逛,给五年计划找找素材。”
刘贤不知道的是,适才明明在席上有些醉意态的孙乾。回到房后,却不复适才醉意。反倒眼神中透露精光,显得依旧精神。
也是,汉代这浊酒又没有提纯,能多大度数?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长条妆绢布,一支不知如何保存的毛笔,同时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天下才气一石,而刘业平独占八斗!”
不出意外的话,这张绢布将会在数日后,出现在刘备桉台之上。
“汉末乱世,人人都是演员。没演技,都活不过三章。”
当刘贤得知这件事发出如此感叹,已经是几十年后,天下一统那会了。
最近这段时间,忙着搞发展都没在街上熘达。别说,还真是怀念。
刘贤带着二三个随从,在街道上左看看右瞧瞧。
且别误会,不是采花。零陵城好看的小姐姐,年纪大的在刘贤老爹院子里。年纪小点,能看的也早被刘贤筛选过一遍了。
这次纯粹就是考察,毕竟做为一个现代灵魂,对古代的一切都是极其陌生的。要搞改革,绝不能脱离实际情况。不然,再好的政策也与民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