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
房间里,周易看着右手掌心之中的月牙梳,在心中默念道。
唰!
刹那之间,随着一阵阴冷的感觉从月牙梳上扩散,周易的眼前一花。
接着,一副莫名的画面,开始徐徐的拉开。
小楼昨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春姑娘,您已经连续七日没有接客了,您这是要成佛啊。”
翠红楼里,一个打满了胭脂,粉底都开始颤抖的老鸨,对着一名倚在窗台看桃花的女子,急切切的道。
“刘妈妈,我又不像巧娘一样是红牌,您就放过我吧。”
春姑娘懒洋洋的说道。
“可您在这翠红楼,也是这个数啊,您不出台,这我答应,客人也不答应啊。”
刘妈妈竖起自己的大拇指,一脸痛惜的说道。
“再说了,您这整天搭在房间里不出去,也不是一个事啊。
怎么着,又是有哪个公子哥说要来赎您了。”
刘妈妈说着,见春姑娘的又搭在了窗子上,叹气道。
“您也不是雏了,这进翠红楼的,又有哪个男人不好色?
想要你身子的时候,说尽了好话,想走的时候,也就穿一个裤子的事。
口上说赎人,转身不认人的事,您也没少敲,怎么着就信了呢?”
“刘妈妈,我来这翠红楼也快七年了。
小的时候,我跟着您学,长大了,也是您教我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春姑娘看着院里盛开的桃花,眼中就像是带着光一样。
“烟花卷走了人,轻烟几许,桃院里,朵朵花瓣和泥......
刘妈妈,这次真的不一样,是他来了。”
“他,哪个他?”
听到这话,刘妈妈的心里一个疙瘩。
“就是小时候我和你说的三哥儿,我看见他了。”
春姑娘轻声说道。
“那他还认得你吗?知道你在这儿的时候,他的目光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话,刘妈妈顿时来了兴趣,走进了窗子。
正好看见春姑娘的脸上,带着一丝醉人的笑容。
往日里,也很醉。
可与那逢场作戏的笑容不同,这是纯真的笑容,有好几年没有看见的笑容。
“他看我的眼光,一开始有些惊愕,然后便是痛惜,就像小时候一样。”
“那他是做什么的,又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刘妈妈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他说他现在跟着王员外家做事,是跑商的,当时之所以过来,是陪着王员外一起来院里捉那王公子回去的。”
“你是说,半个月前那事。”
刘妈妈想了想,目光一亮,接着暗淡了些,叹息道。
“听起来是一个本份人,可本份人也没有钱赎你啊。”
“嗯,所以我和他说赎我,只需要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可不够,您可不是这个数......”
刘妈妈说到这里,就是一惊,目光愕然看着春姑娘。
“嗯,这些年我攒的钱已经够了,让他拿钱只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和以前一样。”
春姑娘笑着说道。
“刘妈妈说的吗,男人要是连钱都不为你舍得花,又怎么算是真心呢。”
“你啊,倒是机灵。”
刘妈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就是心里很复杂,也有些离别的感伤,涌上了心头。
“一个跑商的,想要拿出二十两银子也不容易啊,你和他约了几天?”
“在过两日就是他跑商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有钱了。
王员外家我也打听了,就像他说的,是个慈善的人,对待下人也好,所以钱的事,问题不大。
再说了,只要他肯来,二十两银子我也瞧不上不是。”
春姑娘看着刘妈妈,一脸欢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