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之一柱香后,骤雨初停。
韩严守满意地瘫倒在床榻上,彻底进入了圣人模式,无论杜鹃怎么打听到底如何救人,他只是装死不答话。
杜鹃这两天可是受尽了苦难,先是想抓王文喜换人,却根本在京中寻不到那对母子的踪迹。
而后她又想去逸闲阁拐骗如烟,进而找到王文喜,却不想让王老虎坏了好事。
王老虎那一掌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但还是多少有些震伤了她的肺腑,这两天只能躲在韩严守的私宅中养伤。
当杜鹃听到韩严守似乎有更好的办法,能把东蛮死囚从牢里放出来,心中再难安稳下来。
上面给可是给她下了死命令,她那名义上的哥哥可是东蛮隐匿在大晋京城的重要人物,这个人绝不容有失。
难为杜鹃想尽了办法,终于在韩严守这里找到了突破口。
杜鹃曲意奉承,用手在韩严守的胸前画起了圈,大圈套小圈,弄的韩严守再难装睡。
「本官比那个老家伙如何?」,韩严守多少有些恬不知耻,也存着和王尚书比较一番的心思。
杜鹃脸上升起红晕,假装羞臊地拍了韩严守一巴掌,「讨厌,你比王尚书年轻快二十岁了,这个还要问!」
「大人还没说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救出我哥哥啊?」,杜鹃仰起半身,手拿着一缕头发稍,轻轻拨弄起韩严守的耳朵。
韩严守只觉眼前白花花一片,可谓是美不胜收,但终究是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梅开二度这种事,已经不允许他再想了。
「办法总是有的,以往有达官贵人的子弟犯了死罪,最终不还是保住了一条命嘛。
只是人活着出来后,要尽可能低调一些,不要再想着做官,做生意,少抛头露面,便问题不大。」,韩严守受不住耳朵的痒,随口回道。
杜鹃强压住心里的激动,搂着韩严守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我那哥哥只要能活着出来,我便让他一刻不停,马上离开大晋。。。。。。大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奴家可再没有什么能给大人了,您就不能帮帮我这苦命的女子吗?
让我阿爹和奶奶有人养老送终,我对家里便再无牵挂,往后余生全用来还大人的恩德,好好伺候大人一辈子。」
韩严守看着杜鹃妩媚姣好的脸庞,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对这个女子至少一年半载内他是不会放手的。
至于等过了新鲜劲,不管是灭口,还是送给哪位交好的同僚,用来拉近私人关系也是可以的。
韩严守对女人保鲜期看得比较重,到了他这个位置,能和杜鹃厮混半年已是极限了。
「本官让人给你那五千两银子你没有动吧?」,韩严守并没答话,转而问起了头几天放到宅子里的那笔银子。
杜鹃嘟起小嘴,有些生气地答道:「大人就只关心银子,奴家哥哥的事就一点也不上心。
你那银子不是说给奴家买胭脂水粉用的嘛,怎么人你得到了,现在又后悔了?」
杜鹃其实并不在乎那五千两银子,而且她已不知道那五千两银子的来路,还是韩严守过后说是他派人说来的。
前几晚有个商人模样的人,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赶来一辆马车,叫了半天门门后,什么却也不讲,直接就往宅子里放下五千两银子。
杜鹃当时觉得诧异,大晋的官原来这么好做啊,总有人黑灯瞎火的上赶着给银子花。>
难怪部族那边一心想要占据中原的花花江山,这管什么不干就有银子送上门,还放什么牧,养什么羊。
只需往门口放个管事的,没事只管收银子就好了啊。
韩严守拍拍
杜鹃的小脸,解释道:「给你的银子当然就是你的,不过要想救你哥哥,本官也需要上下打点一二。
这五千两全当是本官借的,等过个七八天,京里有个爱管闲事的煞星走了,本官自然还有大笔银子进账,到时再给你补上就是了。」
杜鹃随口敷衍道:「奴家不在乎那些银子,只要大人能救我哥哥,哪怕再让我家那边补些银子,也是可以的。」
不想韩严守眼睛一亮,马上问道:「本来吧这五千两求人还有些不够,本官正愁上哪再搞些银子补上呢。既然你我已成夫妻,不如你让家里再送点银子过来,本官把人救出来的把握可就更大了。」
杜鹃,「。。。。。。」
她算是看明白大晋的这些官了,这套吃干抹净的操作,施展得全无痕迹,完全已发自内心,深入骨髓啊。
王尚书是这样,如今韩严守也是这样。
光占便宜,吃人不吐骨头啊。
杜鹃神情一窒,期期艾艾地说道:「家里还有百十头羊,三四匹用来放牧的劣马,我这就写信给家里,让他们把这些卖了换银子,到时郎君可千万别觉得少啊。」
韩严守听到杜鹃的家底后,表情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