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俩人来到酒楼,刚要进门,却被门口的一个伙计拦住,伙计说话倒是还客气,冲着侯富車微笑道:“爷,请问您找谁?”
“刚才一个穿西装的瘦高个,是不是进去了?”
“哦,是不是还有一位太太陪着?”
“正是,我要找他。”
“爷,您找他不打紧,可您身后这位……”伙计露出满脸愠色。
“是谁呀?”一个肥头大耳的脑袋,从门内的柜台里探出来,冲着门口粗声粗气的问。伙计急忙闪到一旁,那个大脑袋一见门口站着侯富車,慌不迭从木制柜台边上的小栅栏门钻出,满脸赔笑地冲侯富車点头哈腰道:“呦!富九爷,是您呐,您有什么事儿就招呼一声,让伙计们办不就成啦?干嘛还得您亲自操劳呀?”大脑袋又用鄙夷的眼神,扫了一眼侯富車身后那个叫花子模样的人,又看了看侯富車紧握着他的手腕,露出僵硬的嗤笑道:“富九爷,您找的人二楼宴请贵宾,您若怕这家伙跑了,不如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把他请下来,如何?”
听到这话,侯富車这个窝火呀,什么球贵宾!我富九爷平时也没有少帮衬你们这些杂碎,敢情穿身西服就成贵宾了!竟还把我挡在这门外?可转念一想;掌柜的也没错,人家这是做生意的地方,我拽着这么个‘叫花子’进去,也着实大煞风雅,遂满脸和气地道:“行,掌柜的,那就劳您的驾了。”
“哎呦,您客气了!我还得劳您驾跟这儿受屈呢,请您稍候,我这就帮您请去。”说着话,冲侯富車一抱拳,转身大步流星上了二楼……
掌柜的走后,侯富車这才注意到,进出酒楼的大门,被他俩挡住一半儿,里里外外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他和身旁的‘叫花子’,尽可能地离他们远一点儿,侧着身子从门边儿挤进挤出。那‘贼’轻轻拍了拍侯富車的手背,用嘴呶了呶门旁那些人,悄声道:“您看,他们都是属黄花鱼的——溜边儿!”侯富車使劲攥着他的手腕,往门边儿上拽了一把,那‘贼’夸张的“哎呦!”一声,这声嚎叫,惊得众人更加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他俩。
侯富車狠狠地一把将‘贼’拽到门外摁在门柱子上,压低嗓子呵斥道:“你叫唤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