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洞天。
仙鹤翱空、巨鳌守山、灵猿收果、青羊攀岩,仙山四周祥云缭绕,青霞漫天,好一派仙家气象。
“师尊,徒儿想下山应劫!”李玉荷白衣胜雪,仰天说道。
可周围空无一人,不知她在和谁说话?
少女浑身仙灵之气超凡脱俗,气质淡雅如莲,眉心一道纯粹由天雷神箓凝成的神霄印记却又使她具有上古神灵般的威严。
自古掌控雷法之人,皆以代天执罚自居。
“玉荷,你可想好了?”云霄之上,一座雷池中无尽的雷液涌动,天空瞬间电闪雷鸣,仿佛蛮荒大鼓般震天动地,雷池中间浮现一张由雷液拟成的面目,银蛇乱舞,蕴含着无尽威严,如同直面苍天。
“如今妖魔出世祸害苍生,诸多道宗师兄也已下山应劫,玉荷没有理由龟缩在神霄洞天中,况且我李氏一族所在的雍州大半疆域沦落在妖魔手中,族人危在旦夕,百姓民不聊生,而灭妖军非但不绞杀周围盘踞的妖魔,反而占据李家府邸作威作福,我虽已录得仙籍,但到底有着血脉联系,玉荷不得不管,望师尊恩准!”李玉荷满脸坚毅的说道。
“也罢!此物你且带去护道吧。”说罢,那雷霆中的面目消失不见。
“多谢师尊赐宝!”
一道通天彻地的紫雷自雷池中轰然落下,李玉荷面露喜色,连忙飞身接住,就在接触的瞬间,那道银白长矛般的雷霆瞬间融化变形成一头狰狞暴虐的雷龙,一口将李玉荷的玉臂咬断!
血雾四溅,李玉荷却没有丝毫惊慌,极为冷静的唤来一记五行雷锁将其牢牢捆住,之后便注入神霄法力将其炼化。
认主之后,随着李玉荷的心意变化,那宝物的真实面目也逐渐显露。
竟是一柄通体银白、环绕雷弧的狰狞巨锤!
香风吹过,原本断臂处被飘来的仙灵花瓣填满,形成手臂的轮廓,接着李玉荷心念一动,默念仙术,那娇艳花瓣便化为一条白嫩的、血肉构成的手臂。
李玉荷刚握住锤柄,那狰狞雷锤便迫不及待的向新主人展现着自己。
只听数声脆响,那狰狞雷锤的锤身上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透过裂缝可以看到,其中是无数条极富灵性的丝状血肉黏连着巨锤各个部分,隐约还可以看到锤中包裹着一颗正在跳动的血红心脏!
那颗诡异心脏牵动着那些丝状血肉,乃至于整个巨锤,都仿佛在呼吸一般。
少女细细感受着那颗与自己同频跳动的心脏,狰狞雷锤好似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心意相通。
李玉荷巧笑嫣然,随手挥动,数千道充满了暴虐气息的荒雷随之生灭。
“此物乃为师年少时所用的法宝,名唤暴虐雷魄,你且带走。”
.....
自莲花寺回到家中。
余禄发现嫂嫂正坐在院子中,眉目中略带纠结忧郁,让人心疼,便开口问道:
“发生何事了?”
“二郎回来了。”李绣娥见到二郎回家,面色一喜,随即更加纠结了。
余禄看出了自家嫂嫂的犹豫,当即打起包票,调笑道:
“自打母亲走后,嫂嫂就一直不辞辛苦的照顾我的起居,夙兴夜寐,忙碌不已,余禄感激不尽,此生无以为报,所以嫂嫂有什么事大可和我说,我就是豁出了命也......”
“净瞎说!”李绣娥白了他一眼,红唇微厥,风情万种。
“今天李府来人了。”李绣娥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
“哦,是灭妖军吗?”余禄挑起了眉头,这才想起来今天自己还没有去点卯。
“不是,就是李府,原来那个李家。”李绣娥解释道。
“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半个娘家,不过我爹娘本就是支系,关系很淡,爹娘枉死后就几乎没有来往了.....”
“说起来还是托了二郎的福,要不是我们家二郎出息了,成了荷仙镇顶格的武道高手,那些势利眼才不会过来巴结呢。”李绣娥说着就双手掐着水蛇腰,光洁白嫩的下巴微微抬起,美目望着余禄,柔情似水,满眼骄傲,话语间颇有些扬眉吐气之感。
原先她待在余家,和余禄这个身强力壮的小子住在一起,可没少被人戳脊梁骨,街坊里大多都在背后骂她是不知羞耻的荡妇,和自家小叔子勾搭.....
却鲜少有人知道其中内情,她和余禄才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只是余母始终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这般兄弟争妻的丑事说了出去,她也没有颜面活在世上了。
久而久之,两人也就习惯了流言蜚语,反正掉不了自身一块肉。
直到余禄半年前突破到八境修士,隐隐成为了荷仙镇第一高手,这些人才不敢在背后编排,住了嘴。
“何来此言,余禄只是家里无用的米虫罢了,家里幸好有嫂嫂把持,若是没有嫂嫂在家料理家事、不辞辛苦照顾我,我十六岁就去干苦力了,哪还有静心练武的机会,嫂嫂才是大功臣啊!”
余禄闷声笑道,只有他知道李绣娥被人戳着脊梁骨在余家照顾了他四年吃了多少的苦,他自然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