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短剑派、红袖谷、白水宫与我流云宗弟子,曾一起赴松风谷,求长生不老果,可谁料这一去便是一月,那些弟子都没有出来,我流云宗共有数十名精英弟子,全部陷在松峰谷中,若不管不顾,未来十年内,我流云宗实力将大打折扣,再也无法与其他宗门并驾齐驱。”
赵鸿钧叹了口气:“我已接到密令,命我与其余三峰弟子,一起前往松峰谷营救精英弟子,这段时间,清微峰只能拜托你了。”
江湖没想到赵鸿钧将清微峰交给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个理由,思索一阵后,依旧劝道:“赵师兄,恕我直言,四大门派精英弟子全部折戟沉沙,想必那松风谷十分危险,若流云宗再拿命去填,只怕……”
“你这道理我何尝不知,可其余三大宗门也派出了弟子援救,我们流云宗怎可袖手旁观?”
江湖见赵鸿钧一脸释然,眉峰一蹙:只怕这赵鸿钧已经想到,这次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弟子江湖,愿接下此令,令在人在,只要我江湖不死,必护清微峰无忧!”
赵鸿钧慨然一笑:“既然你肯接手,那便再好不过,这些元炁石够宗门弟子修炼一段时间了。”
此时从远处飞来一道碧油油的绿光,在风中上下翩动,靠近一看,原来是一柄硕大的芭蕉叶,上面站着几位弟子,皆身着二代首席服饰。
流云宗弟子亦有尊卑之别。
一代首席,往往为一峰之主亲传,代表着峰主的意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严不可冒犯,譬如清微峰曾经的一代弟子燕狂人,最盛之时,据说连沈红叶也无法掠其锋芒。
二代首席弟子,便是赵鸿钧之流,掌管一峰大小事务,地位极高,甚至等同于一峰长老,占有极其丰富的资源。
三代首席,是宗门的精英弟子,这些弟子的修炼天赋极高,往往由一代首席直接教导,若表现杰出,为宗门立下汗马功劳,日后可与其余二代首席,一起竞选峰主之位。
而流云宗损失在松风谷中的弟子,便是三代首席弟子,共计二十余人,可流云宗所有精英弟子加起来也不过五十左右,这样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此次前去松风谷的二代首席弟子,以天师峰首席苟冬溪为主,苟冬溪见到同辈的赵鸿钧还未准备好,脸上带着几丝不耐,呵斥道:“赵师弟,时间紧迫,速速前来!”
赵鸿钧对此只是微微蹙眉,低头对江湖耳语几句,随即便跃步站上了芭蕉叶。
苟冬溪站在芭蕉叶上,冷冷的扫了一眼江湖,居高临下道:“你就是那个不知死活,胆敢伤我天师峰弟子、又大闹荣誉殿堂的狂徒?”
这苟冬溪态度极其狂傲,言语之间,连同辈的赵鸿钧都既不尊重,江湖不退不让,跨前一步:“我就是那个打的你天师峰同辈弟子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若师兄也要与我切磋,也要等师兄回得来才行!”
苟冬溪面色一寒:“你敢咒我?”
江湖云淡风轻道:“弟子只是希望很期望与师兄交手的那一日,何来诅咒之意?看来师兄疑心颇重。”
苟冬溪死死盯了江湖一眼,随行之人见到气氛紧张,打着圆场:“少年人轻狂,无需计较,苟师兄,咱们快些走吧,红袖谷一众人马已经在山门外等着了。”
苟冬溪见江湖眼神中的戏谑之色,心中掠过一道杀意,冷哼一声,随众人离开。
见这里终于平静,花青青才跟一群弟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江……江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鸿钧还在时,几乎算得上清微峰唯一的主事人,现在连赵鸿钧都不在,他们只能一切听江湖的。
与天师峰的梁子已经结下来了,若再是给他们抓到什么把柄,总是不好。
江湖沉吟须臾,拿出首席弟子令牌。
“清微峰弟子听令!”
“弟子听令!”
“即日起,清微峰关门谢客,无事不得下山,若有违者,严惩不贷!”
江湖知道天师峰那群人不会就此罢休,何况现在赵鸿钧也离开了,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但只要清微峰弟子不出山门,无论对方以什么理由前来找茬,总是师出无名。
山门关上后,清微峰静寂无声。
江湖趁着无人,立即前往后山秘魔崖。
现在清微峰交给他,他也要有一身实力配得上赵鸿钧的信任才行,可以他现在的实力,在荣誉殿堂中面对那些尘埃七重境的武者都很勉强,若天师峰弟子果真前来挑衅,自己如何才能保得住其他人呢?
而现在,最为稳妥的,莫过于迅速掌握《察言观色》了!
风急,天高,秘魔崖。
江湖站在峭壁上,俯视崖底,但见树影重重,参天遮月,更奇异的是这些树上不长一片树叶,站在一旁,如同瘦骨嶙峋的恶鬼,张牙舞爪的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光这场面就足够吓跑一堆人。
江湖沿着绳子落至崖底,小心翼翼的站在边缘处,放眼望去,只见密林地面由无数树须交织缠绕,人一旦进入,就如困兽被缚一般。
他曾听闻,来到秘魔崖的弟子虽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回来后经常手脚麻痹,动弹不得一个月……
这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