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地板瞬间倒塌,顷刻间引起巨大的声响。
即便是春生也完全来不及反应,脚下好似瞬间踩空,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和如雨般坠落的混凝土块掉落到下两层。
春生第一时间在空中调整起身形,终于是压低重心微弓着身子平稳着地。
空间的顶端因为刚才的裂地而打开一个大洞,上空微弱的阳光照射下来,四周尽是散落的巨大岩块。
春生皱着眉头,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很是凝重。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灰尘,对于春生的干扰甚至已经不止在于嗅觉的受限了。
春生的整个视野好像都在激起的灰尘作用下被蒙上了一层昏暗的滤镜。
朦胧的视野中,春生难以确认其他人的位置,灵敏的嗅觉也被浓厚的灰尘与枯朽的气味干扰。
该死。
完全找不到苏昼他们了。
春生的拳头攥紧,不由得咬了咬牙,心里如是暗暗骂了声。
他抬起头,锐利的视线自然地聚焦在上空的某处位置。
透过模模糊糊的视野,春生能够看见一个身影正从头顶的上方缓缓地下降。
尽管看不清那家伙的容貌也闻不到那家伙身上的气味,但春生的直觉却依旧能够断定。
这家伙就是刚才一瞬间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那个老人,并且似乎就是刚才脚下莫名其妙倒塌的真正元凶。
「那家伙,刚才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我们身后的……」
春生的内心如是带着些许错愕泛起嘀咕。
难道这家伙和自己之前干趴的那个骷髅男一样,拥有暂时控制自己气息的特殊能力吗?
不,不对。
直觉告诉他,这似乎和骷髅男那种隐藏自己气息的能力并不相同。
「不错。」
脑海中再次响起安无桀桀的怪笑声,「这家伙,几乎是一瞬间出现在你的身后的。」
如此的回答不由得让春生瞪大了眼睛。
或许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或许是因为精神与灵魂的几度融合,如今安无的话对于春生来说,还是相当值得信任的。
毕竟从某种角度上,他们也算是以同一个目标并肩奋战的队友。
「瞬间出现……」
春生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从上空缓缓下降的老人,小声地嘀咕着,脑子飞快地运转,「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能力……」
安无没有回应,只是桀桀地怪笑了几声。大概意思就是它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让春生自己去慢慢摸索了。
「哼?」
老人双手抱着胸,四周回荡着其雄浑有力的声音,「一瞬间就在空中调整好了姿势吗?」
「真了不起。」
「看你身上的根器波动,原本以为你不过是混到这种地方的杂鱼,没想到却有这么好的身手。」
老人自顾自地说着,平稳缓和地落下,稳稳当当地踩在一块垫起的石块上,「看起来还真是小瞧你了。」
和之前交手过的黄雀男一样,这家伙的语气中凝聚着一种浓烈的不屑与自以为是。
即便视野模糊,春生也能够看见老人双目显眼的充血鲜红色。
春生皱着眉头,面对着新对手这番挑衅的言论,也只是冷哼一声:「您老人家言重了,刚才只是意外……」
「这种话,不如等到我把您老人家的医保卡和养老保险打飞之后再说吧。」
他如是不甘落败地回应着,旋即开始在身体中积蓄起电能。
面对着春生不动声色却又颇具尖刺的回应,老人的表现倒是很从容。
毕竟谁会去和一只小奶猫争斗呢?
或许在他看来,眼前的春生当真是那根器弱小的混子,是自己随便抬只手就能轻松解决的程度。
他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春生却能感觉到这家伙锐利且狡猾的目光。
就像是一头凶狠毒辣的老狐狸,此刻正躲藏在烟雾中静悄悄地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这之后二人陷入了一段极为短暂的对峙时间。
空间内是尴尬短促的沉默,空气中却仿佛混杂进一触即发的火药气味。
春生来回转动着眼睛,想要透过灰尘在周围找到苏昼等其他三人的踪影。
只是很可惜,粗略地寻找过一轮之后,春生依旧完全没法定位其他三个的位置。
刚才的变故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发生地过于突然,或许此刻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受了相当严重的伤,眼下甚至没有能力让自己注意到他们……
强忍着鼻腔中的不适,春生呼出一口浊气,锐利的目光和老人的视线正面迎上。
「看起来,今天的运气是相当不好呢……」
春生站直起身子,周身逐渐浮现出幽蓝色的电火花,「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偷袭,可真是让人火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