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光景,转瞬即逝。
景阳宫深处。
等到月上中天,床帘掀起,显露出来当中盘坐着的宁安。
此时的宁安,和三天前相比,气息愈发平和,就好像市井人家一个普通的少年,看不出来丝毫的卓绝武力。
呼!
宁安轻轻吐了一口气,一道白色匹练冲出,却化成了一口凌厉的白色气箭,隐隐带着一丝朦胧的混沌色,空气在这股气机下扭曲,生出细密的褶皱。
微微一怔,宁安再念动,自冥冥的虚空深处,顿时有一缕缕先天元始之气渗透出来,被他吞入肚中。
先天之气入体,就化成一股暖融融的充满生机的元气,渗透进入四肢百骸,精神力入体,宁安就看到自己的血肉皮膜,乃至筋骨的色泽,都泡上了一层淡淡的彩色。
尤其是一身血气,粘稠如汞浆,晶莹剔透,不见半分钟杂色。
此时,宁安才真正达到传说中‘先天无暇,圆满无漏’的境界。
哪怕宁安深困冷宫,在这景阳宫深处,宁安依旧隐约捕捉到皇宫之内淡淡的金戈之音,还有许多破空之声,不绝入耳。
“大荒天子的寿宴,看起来规模不小啊。”
宁安双眸微开,一道白芒从其中闪耀出来。
整个大荒,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内里暗流汹涌。
不知有多少名门大户的弟子在朝为官,手握重权,寒门弟子不过一二之数。
这当中,诸多势力关系纠缠,朝堂之上,派系林立,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自从宁安这个皇太子孙有实无名后,每一派系都打有自己的小算盘,毕竟谁也不信宁安会在有大宗师批命的情况下,逆天改命。
而随着如今大荒天子老迈,这种风谲云诡的气氛愈来愈重,仿佛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一般。
被囚困在景阳宫的宁安,在外界看来,已经成为了一颗不折不扣的‘废人’。
“还不如让我去守皇陵。”
宁安无奈叹息。
离开皇宫,对他有好处也有坏处。
景阳宫虽是囚笼,但他太孙之位一日不废,他便可一日护宁瑶之安危。
“若是修得大宗师之境,又何必仰仗这所谓的太子背景,到那时,我就是最大的背景!”
宁安缓缓收起杂念,等待着最后一次前往藏书阁的机会。
这几日,数不清的武学被塞入那灰影之中,虽品质不高,但量大管饱啊!
等待藏书阁剩余的普通功法尽皆纳纳入灰影,便是他晋升宗师之时!
到那时候,他也算勉强有些立足资本了。
“皇太孙,出发吧。”
月上中天,随着一阵马蹄声,景阳宫久违地陷入了黑暗。
寒风飞雪,白花朵朵,不消片刻,便来到了藏书阁。
宁安熟练的行于光球之中,孜孜不倦地查阅起了功法。
一点又一点的光球绽放光彩,不消片刻,又恢复了死寂,整个藏书阁内,只剩下禁制不断开启的声响。
不消半个时辰,宁安已经不自觉中达到了此生至此的最强状态。
一个时辰。
一个半时辰。
两个时辰。
两个半时辰。
啪!
就在宁安顺手合上最后一本经卷时,一声轻响,让他忽然愣在了原地。
藏书阁内,天地之间,一片寂静,万籁俱寂。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
不知为何,宁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一段话。
也就在这时,莫名之间,识海之中好像升起了一轮太阳,黄金璀璨的太阳真火如一片汪洋坠落下来。
哗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