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到文德殿内,官家正与太监下着棋。
仿佛早上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太子知道,这是自己的这位父亲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番云淡风轻。
等待消息的过程十分煎熬,只能寻些事做强作镇定。
官家见太子回来了,便对其勾了勾手。
“过来看看,林伴伴这局可还有转机。”
太子见过礼后站到官家身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眼前已鬓角发白的官家。
自己何时才能如他这般。
不管遭遇何事,都无法从面上看出端倪的城府。
“父皇就莫要为难林伴伴了,每次都要绞尽脑汁输给您也是很费力的。”
林伴伴闻言连忙起身对二人行礼。
“太子殿下折煞老奴了,官家运筹帷幄不是老奴能及,全心全力都难防官家的厮杀,如何能刻意相让。”
官家闻言仰头大笑,挥手示意林伴伴退下。
“得了,我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你也别拍马屁了,让我种庄稼我在行,下棋真不行。老大,情况如何”
太子向林伴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听到官家问话,这才收紧神色。
“孩儿去了京兆府,您是不知道,那希哥儿彷如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没有慌乱,还一板一眼的列举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孩儿许了他一日时间查清此案。父皇,希哥儿从前,可能是在藏拙。”
官家从太子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那个答案,悬着的心也悄悄放下。
至于藏拙,联想到他老子,官家就释然了。
“两父子一个德行,心眼加起来八百个怕是还不够。你说这一天时间他查得明白吗。”
官家内心是纠结的,哪怕面上没有表示。
哪怕若是事情没有转机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下达处死刘子希的命令。
“若是以前,那定然是不能,现在的话,孩儿也说不清。”
官家听了这话挑着眉看着太子,抓起身边那本西南的奏本丢给太子。
“你倒是学油滑了,你可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秦望。那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十七岁硬是靠自己从你老子这里考了个探花回去。我看这事有得看。得了,这个奏本你拿回去再看看,和你东宫的属官商量个办法出来。”
官家言毕挥了挥手,太子便行礼告退回了东宫。
太子离开后,官家仿佛卸下了名为帝王的盔甲,神色颓然。
远处的夕阳正准备悄无声息的躲进山坳里。
“可只要是太阳啊,就得发着光。”
…….
刘子希一行人终于在夜色降临之前赶到了清馆。
选择这里作为第一站,是因为他对今日妈妈桑的那番话十分在意。
同时这里也是一切的起点,隐藏着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店门已经被关闭了,几名衙役正看守着店门。
张仪上前同他们说明了情况后带着三人来到店里。
顾客已经被遣散,一楼只有几个小二一脸紧张的朝着二楼张望着。
今天见过的那个妈妈桑正在角落里安慰着一众打扮艳丽的年轻女子。
刘子希让张仪将她唤过来。
“你曾说昨夜见过我离开,请将当时的具体情况告知于我。”
妈妈桑一脸的惊恐,努力的回忆着。
“昨日夜里已经很晚了,我们这里最后一场戏正在唱,只见公子遮掩着面容着急的下楼离去。所以今日听闻公子在馆里杀了人才会如此震惊。”
她说的人应该就是穿着自己衣服的真凶,这也是自己衣服不见的原因。
现在的情况基本可以断定自己是被嫁祸的。
可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自己是无法开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