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麦克,心里是又紧张,又兴奋。关于帮紫发少女治伤,他已有办法,但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能采到那个东西。
当麦克还在婴孩的时候,有一年大雪,不知为何,他爬着就出了洞穴,还一路向上,爬到了地面,裸露的身体在寒风中没爬多远,就变成冰人。等赫丽发现抱回,已经失去了知觉,全身发紫,赫丽都以为要失去他了。
这时矿上有个老人说起了很多年前他有过一次迷路,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是在川极岛未开发的地底深处,看到了黑暗中一种会发光的药草,当时他好奇采回来过,也没当回事,直到有一次受伤,无意间误食了这个草的叶子,没想到第二天,伤口全部好了,肌肤如新。他才知是个宝物,这些年就一直珍藏起来。由于平时一直吃赫丽做的饭菜,不忍心看她悲伤,就拿出最后的几片叶子,让赫丽捣成糊状加水,掰开婴儿时麦克的嘴,灌了下去。三天之后,麦克苏醒,并且身体比以前强壮了很多。再也没有得过什么病痛。
麦克凭着这些记忆,想去找曾经救过他的那种药草,来给紫发少女治病。他依稀还记得那个老人死去前,曾和他说过这个药草在哪个方位的秘密。虽然当年并没有当回事,因为那个地方实在太凶险,也没有人进去过,就可有可无的听了。但这次,他边跑,边回忆和老人最后那次对话的所有细节,先朝家里方向跑去,要去和赫丽报个平安,然后找个防身的东西,以备不测。
回到家,赫丽不在,估计担心的不行,找人去想办法了,洞穴门口之前被打翻的食物已经被打扫干净,重新做了一锅在冒着香气,顿时心里一阵温暖,母亲在这种时候,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不断的拿着她的祈愿石祈祷,并傻傻的做好她拿手的美食,只要儿子留一口气能回来。她就要用最深的爱,把他的伤养好。一路成长过来,莫不如此。但这次,若不是有大佐遵守赌约并加巧合,自己真回不来了,想起来有点后怕,真有不幸,那可怜的母亲在这个黑暗无度的地狱中,还有什么活着的希望。
麦克不敢深想,探手拿起锅中的大石勺,喝上大口的粥,心里感动的要命,然后在门外捡起三个石头,放在床下,摆出个垒起的形状。这是他和赫丽间的暗号,麦克从小没少闯祸,也好几次被其他凶恶的犯人追打,每次只要他还安全,但又不方便回家,他就会在床下摆上这个形状,母亲看了就知他还安全,但不方便回家,心也就安了。放完后找出最厚的衣服穿上,因为听说是地底,紫发少女那边已经够冷了,不知要去的地方是否更冷;再是翻箱倒柜找坚硬的东西做防身用。
但找上一圈,除了动物的骨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了,正在犯难,低头一看自己手中拿着的大石勺乐了,这个赫丽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石勺,从他出生时就有了,赫丽用它来做饭,手一摸,还挺硬,而且不知用什么石做的,还很轻便,麦克擦干净石勺上的食物残留,卯足劲,用力的砸向石壁,溅起一些石屑,但石勺无损,嘿,就是它了!
临走时,再喝上两口粥,肚子里升起一团暖意,裹紧衣服,石勺系到背后,朝着地面上爬去,和所有芸芸众生一样,我们并不知道所做的每一件事,或碰到的每一个人对自己有什么意义,未来又会发生什么,因为未知而惶恐,孤独,或挣扎落寞,但每一次面对时的选择和行动,都是在造就一种未来的可能性,没有因哪有果,有何因,就有何果,就如现在的麦克,他并不知道此行是否能成功,甚至活着回来,但他认定紫发少女是他的朋友,而他要为她的伤负责,因此他行了,也因为行了,注定了不同时光中的某个人,或是他,或是她,开始在未来某个时点,某个树荫下,某个落寞时等候,等候着他的到来,一起筑就那段各自的故事。
川极岛终年寒冷,时有飘雪,偶见阳光。从天空中看过去,就是一座黑气笼罩的冰牢,岛上冰雪覆盖的山峰耸立,冰刀般的立立朝天。
今日,一个羸弱的身影,跨越贫瘠的山岩,翻过高低不平的山坡,时不时又从地底的洞穴中穿行,从挖矿声四起的区域,渐渐到了沓无声息的地方,一直到连生物也无踪迹的边界。
前方,就是老人死前说的那个区域,也是川极岛最荒凉地方,也是一直没被开发的地区。几百年来有过开矿的大军进入,但是探索数年,无矿无资源,像是这个岛上的伤疤一样存在的,而且传说有魔物出现,弄死了不少前期的人。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去过。
麦克虽然在川极岛出生长大,但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