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同时下令进兵,当先拍马奔出,迎向张]。
在看到甘宁拍马迎来那一刻,张]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停下,然而他又想到,迎面来的人又不是张飞和关羽,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自己兵马是对方的两倍有余,优势在我。
于是他继续拍马提刀冲向甘宁。
当他们二马相交,两刀相击后,张]才感到后悔。
只是挡了甘宁一刀,他就知道对方的武力远在自己之上。
可是此时双方兵马已经冲杀到一起,将他们围堵在中间,想跑也难了。
甘宁心里没那么多想法,就想斩杀张]。
主公和先生派他带兵来吴郡当都尉,就是信得过他,知道他有斩杀张]的能力,因此他必须斩杀张],才不会辜负主公和先生对他的期望。
才打了六个回合,张]一边挡着甘宁凌厉的攻势,一边想要寻找机会逃跑。
就在他看到一个机会可以逃脱时,却为时已晚,甘宁大刀向他劈来,他想躲也没办法躲开,生生被劈下马去。
但他受伤未死,正要爬起身来,却看到旁边有一个敌兵挺着长矛向他刺来。
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抵挡,也没有力气去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矛刺进了自己的肚子。
张]带领的这些兵马,其中有大部分是原来麋芳带领的兵马,现在本来就不太愿意和刘备的兵马作战。
此刻有人看到张]一死,大声喊道:“张]死了,我们投降!”
很多人看到别人放下兵器求降,也都丢掉了兵器。
按甘宁以往的脾气,这些求降的人也都该死,但是临行前周平跟他说,要争取一切可以争取之人,如果张]的兵愿意投降,他不能滥杀,要利用他们来对付吴郡之敌,只要斩杀张]一人即可。
甘宁下令让他们捡起兵器,反击后面孙静的人马,将功赎罪。
孙静带领五千人在后面,本来以为有自己这五千人壮声势,张]能够击败甘宁。
没想到张]不但很快就被斩杀,
他的那些兵竟然跟着甘宁一起杀了回来。
孙静的这些人对张]的兵开始没有防备,被一阵冲杀下来,转眼便死了三四百人。
而此时甘宁带领兵马跟着杀到,孙静无奈,只好丢下众人,独自骑马逃走。
对于孙静带领的这些人,甘宁却没有放过,即使是丢掉兵器跪下求降之人,甘宁也是下令斩杀。
后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人跪下求降也难逃一死,不敢再降,也不敢再战,只好四处奔逃。
甘宁带领兵马四处追杀,一直追杀到午后才罢。
最后清理战场,这场战役死了四千多人,而甘宁的人只死了四百多人,张]的兵死了一千余人,其余皆是吴郡之众。
甘宁领兵进城,整编了张]留下的兵马,又杀了一批常随张]之人,除去伤兵,现有兵马七千多人。
吴郡稍稳。
“将军,张]已斩,孙静已逃,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甘宁正和属下王司马在太守府中饮酒,他现在虽然是吴郡都尉,但是刘备让他行太守事,无太守之名,却有太守之权。
“做什么?你在城中没有听到什么话吗?”甘宁举着酒杯问道。
王司马轻轻一笑:“听到了,吴儿说将军残暴好杀。”
“嘿嘿,他们既然说我好杀,那我便要多杀些。先生劝主公派我来此,便是让我来杀人的。”
“将军准备怎么杀?”王司马问道。
甘宁一仰着饮尽杯中酒,笑道:“你应该问我准备杀谁?”
王司马微显尴尬,问道:“将军准备杀谁?”
“谁强我就杀谁,你说吴郡谁最强?”
“当然是吴中顾陆朱张四姓大族了。”
甘宁又笑道:“那我就杀吴中四姓大族,现在你该问我准备怎么杀了。”
王司马只好再次问道:“将军准备怎么杀?”
“你曾随我在荆州,可知刘景升当年是如何稳荆州?”
“将军是要杀了四族头人?”
王司马从益州开始跟着甘宁,曾经跟他在荆州住过一段日子,也了解到刘表初到荆州的时候是怎么掌握权力的。
甘宁却摇了摇头:“不,他们根基已固,只杀头人无用,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王司马有些困惑,不知道甘将军要怎么才能把这四大族连根拔起。
“我要宴请四族之人,你去安排,三日后,我在太守府中摆酒,宴请郡吏和县吏中所有吴中四族之人。”
王司马惊道:“将军,这恐怕没有八百,也会有五百人。”
“不管有多少人,全部请来,一个不漏。”
王司马犹豫片刻才应了声诺。
要是把这些人全部杀了,那吴郡不得翻天了。
但甘将军的脾气他了解,不敢多说。
顾陆朱张四姓都是吴县人,他们就是顾雍、朱桓、张温和陆逊的家族。
听说新来的甘都尉要宴请他们四姓中为吏之人饮酒,都猜不透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甘宁到底想要做什么。
四姓大族中有威望之人聚在一起商议。
“张]已死,孙幼台已逃去庐江,甘兴霸如今在吴郡,或许他明白,要想在吴郡立足,必须与我们交好,他宴请我们族中吏人,应该是向我们示好之意。”有人首先说道。
“不错,无论是哪一任太守,到任之后,都会向我们示好,甘兴霸也不例外。”
“如此说来,我们应当赴宴了。”
“能不赴宴吗?莫要到时敬酒不吃吃罚酒。”
“确实如此,甘宁曾在庐江滥杀百姓,如今到了吴郡,又杀死我们那么多人,只不过他们因战而死,可以不计较,此人只宜交好,不宜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