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学涛忍不住说:“小雨,这样不好吧,那翡翠手镯可值不少钱吧。”
方自鸣也有点过意不去,连忙劝道:“可别这样,我那也没多少钱。”
罗宇洋凑过去,低声对吴玲珑说:“你就不怕我输了?”
“你会输吗?”
罗宇洋琢磨了一下,又把声音放的更低了:“那可没准,这样行不行,我要是害你输了翡翠手镯,我就把我自己压给你。”
吴玲珑瞪了罗宇洋一眼,在罗宇洋的耳边说:“不要。”
罗宇洋笑着摇了摇头,刚才体会了一下吴玲珑的“吐气如兰”,也算是值了。
罗宇洋对句爷说:“老板,你敢不敢赌?”
句爷其实一直在琢磨,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年轻人也许有两下子,但是到底能力有多深,也实在说不好。
这件漆器描金葫芦,做得其实已经足够真了,句爷还是有信心的。
这件翡翠手镯太完美了,诱惑力太大了。
要知道,光是目测上去,就知道这手镯很可能是过千万的极品货色。
赢了的话,能得到这件极品翡翠手镯。
就算是输了,无非也就是五千块软妹币的损失。
对句爷来说,这倒真不算什么。
“那行,赌就赌!”
句爷眯起了眼睛,把怀中的漆器描金葫芦重新放在柜台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可以上手了,小伙子。”
罗宇洋点点头,将这件葫芦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分量。
“漆器描金葫芦瓶,形制不错,很规矩。”
句爷乐了,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好眼力,这可是好东西。”
方自鸣眼睛一亮:“那这是真是假?”
罗宇洋没有马上回答:“这件东西,在宫廷里也称为匏器。”
“再看上面的凋刻做工,这是珊瑚地描金,镶嵌的是玳冒,上面凋的都是猴子,叫做代代封候。”
罗宇洋的这些话,把句爷给说懵了。
这葫芦他收来后,也研究了一下,但也没看出来里面有这些门道。
罗宇洋将漆器描金葫芦转到了另一面,缓缓说道:
“然后,再看上面的描金和珊瑚地的嵌,这开片太大了,如果是老物件的话,那它的开片就会开得很细,这是很明显的破绽。”
句爷一听,不乐意了。
“你这说法就不能让人信服了,我就说它是民国时期的不行吗?也算是旧东西啊!”
方自鸣一听,连忙说道:“可是你说是清代的啊!”
句爷摇了摇头:“老方,你别瞎说!我哪有说过?你听错了。”
“你……”
方自鸣气得不行,全身都在发抖。
罗宇洋也不争论,而是将葫芦的底部亮给了众人看。
上面写着六个楷体字“大清乾隆年制”。
“这个款,是第二个破绽,也是最大的破绽。”
“如果说是乾隆楷书款的,它一定是馆阁体,而这个款,它有一点肥,肥软无力。”
罗宇洋将葫芦瓶放了下来:“所以,它并非是清朝宫廷造办处出品的精品,而是一件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彷品。”
罗宇洋这一番细致的品评把句爷给震住了,几乎把他所有的说辞都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句爷倒也愿赌服输,拱拱手说:“行,不就是五千块钱嘛,我给行不行!”
方自鸣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他这才见识到了,什么才叫专家!
韩大鹏忽然说道:“不是五千块软妹币吧?”
句爷怔了怔:“怎么不是?不就那个鱼洗盆吗?”
韩大鹏拉着方自鸣,问道:“方老师,你在他这里买了多少东西?”
方老师琢磨了一下:“那可就多了,至少也得有十件。”
韩大鹏马上对句爷说:“就算十件,每件五千块钱,那也要五万了,老板,你够狠的呀!”
“唉哟,您可别这么说,我卖的大部分可都是好东西!再说,有的物件他也没花到五千啊。”
“那就打个折,给三万吧。”
听到韩大鹏的话,句爷摆摆手:“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卖出去的东西,哪有把钱再给回去的,不干!”
“不干是吧?知道我们是哪的吗?”
“哪的?”
“市文物部门的,回头我就找领导们合计一下,给你店里贴几张大字报,看你怎么做生意!”
韩大鹏这一吓唬,倒挺管用的,句爷连忙说好的。
不过说实话,句爷这店里卖的物件有一些确实是真东西。
韩大鹏也不管不顾,就是想治治这老家伙。
不过,刘二句毕竟是地头蛇,对于文物局的人是稍微有点的怕,但也怕不到哪去。
文物局又不是警局,就算是他句爷真干什么违法的事儿,他们没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最后,句爷也就吐出了一万块软民币,点了点拍在了柜台上。
“就这些了,你们不要我也没办法!”
“要!为什么不要!”
韩大鹏把钱拿起来,塞到了方自鸣的手里。
“方老师,你赚点钱不容易,以后别再搞这些了。”
方自鸣经过这次事,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眼力不行。
空有杀敌之心,没有破敌之力。
“那行,我就先回去学习学习,等我眼力长了,我再来。”
众人一听,方老师还真是“贼心不死”,看来确实是有这方面的爱好。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算是解决了。
几人正要离开,却迎面撞进来一个人。
眼看就要跟吴玲珑撞个满怀,好在罗宇洋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女孩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嗯,真香,不对,真软……
吕学涛恼火地喝斥道:“喂!干什么呢?你注意点。”
吕学涛被那人撞到了肩膀,差点把手上的摄像机摔了。
冲进来的人也顾不上跟吕学涛说话,直接就跟句爷说:“句爷!”
句爷刚点上支烟,吐出了一口烟雾。
刚才损失了一万块软民币,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句爷扫了那人一眼:“强子,乍乍呼呼的,干什么呢?”
“句爷,又拆出来了!”
句爷一听,立马就把烟就掐了:“谁家?胡青柱家?”
“对,就是他家,这次拆的是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