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路派出所。
审讯室内。
于白正坐在胡笑伟面前。
此刻还没进入正式审讯阶段，没有陪同人员。
“聊聊吧，随便聊聊。”
于白手中把玩着一支烟，随意的说道。
胡笑伟看着眼前身穿警服的男人，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于白，这是个人情社会，我只是个派出所的小所长，别人请我帮忙，我帮了就多一条路，我要是不帮，路就会被堵死。”
胡笑伟说完，见于白毫无反应，也是动了火气。
“你去问问我手底下的人，我是不是个好警察！”
“我每天花四个小时的时间处理社区工作，小到上树捉猫，大到和持刀歹徒对峙。”
“我每天醒来第一个想的都是怎么处理好警民关系。”
“屋里的锦旗我挂满了一墙，都是民众发自内心送给我的。”
胡笑伟越说越激动。
听着胡笑伟的话，于白没有说话，靠在椅子上，只是深吸一口气，看向天花板。
···
“所以你觉得你是个好警察是吗？”
于白开口了。
“于警官，你在基层派出所待过吗。”
胡笑伟低着头喃喃的问道。
“没有”于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自己确实没在派出所工作过。
胡笑伟听到于白的回答，也不再说话，就在那沉默着。
“都进来吧。”于白冲着耳麦下命令道。
门打开，审讯人员鱼贯而入。
录像设备打开。
陪同人员准备记录。
“这是你毁灭伪造证据的监控记录。”
拿出遥控器，屏幕上开始播放胡笑伟审讯徐小山时的视频。
“现在可以好好聊了吗？”
胡笑伟看到这些表情有些僵硬。
“他敲诈勒索别人，我只是在了解事情的经过。”
不认，没关系，还有。
“这是徐小山的手机，视频已经被我们恢复了。”
“而手机里拍摄的视频，清晰的录下了孙兴说自己杀过人的事。”
“你为什么要把它从徐小山的手机里删除掉？”
见胡笑伟还在强撑，于白也不急，慢慢撕破他的防线。
“我当时并没有看完视频，不知道具体内容。这顶多算是失职。”
知道监控记录已经拍摄下了自己删除证据的过程，胡笑伟索性直接承认。
“行，不愧是胡大所长，这心理防线真是一流。”
于白拿起一个牛皮档案袋，直接走到他面前。
“看看吧”
档案袋里装的是胡笑伟徒弟小方所写的举报材料。
里面列举了胡笑伟这些年所办的事，收的钱。
胡笑伟一行一行的看着。
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死死地捏住那几张薄薄的纸。
“原来自己的徒弟举报的自己吗？”
胡笑伟突然感觉到自己很可笑。
低下头，档案再也捏不住，滑落到桌子上，痛哭起来。
看着眼前痛苦的男人，于白的内心不悲不喜。
胡笑伟错了吗？肯定是错了的。
他悔恨了吗？此刻可能有一些吧。
可是他到底是在悔恨自己做错了，还是做的不够好，不够隐蔽。
于白无从得知。
“现在能好好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