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睁眼,已经早上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梦那么清晰。
她怀疑自己年纪小,根本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只想找个一起陪她闹的人。
可那年她已经16岁了。
父皇和母后已经在给她许亲了。
她不再乱想,从床上爬起来,迅速洗漱了下,往母亲那跑去。
一路上她胆战心惊怕有人发现,也怕被人拦下。
可一直跑到门口都没人挡她,也没人不让她进去。
这里不像是被监视起来,倒像是寻里个安静的地方让母亲住着。
“母亲!”
虞氏回头,无奈的喜悦中带着点嗔怪,“娇娇怎么来了。”
“想您了。”
一看到母亲陈娇娇眼泪就控制不住,鼓起嘴撒娇的抱住她的腰,摇晃着。
“娇娇都多大了,还撒娇。小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粘我,”虞氏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点水,手这么冷,也不多穿点。”
陈娇娇笑着应下,小口的抿着热水。她没和母亲前几日的事,只说自己什么都好。
虞氏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喝着陈娇娇突然想起自己今日来最关键的事,认真的放下杯子,“母亲,你知道金印吗?”
虞氏眼皮微微跳了下,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在哪吗?”
“娇娇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是母亲的话肯定没事,而且她自己也拿不清,想问问她的意见。
她全盘托出,“是六弟弟,远泽。他说有人在背后帮他,只需要金印就能复国!我们就能和以前一样。”
虞氏看着眼前人眼眸中带着的渴望,一句话没说,半晌慢慢开口,“娇娇怎么想的?”
陈娇娇垂下眼睛,犹豫的摇头又点头,“我,不知道。”
“你恨陛下吗?”
是疑问句,陈娇娇猛的抬头,“您不恨吗,父亲不恨吗,大家不恨吗。不都应该恨他吗?!”
她不解,为什么母亲能如此问话。
“我不恨,你父亲也不恨。别人我不知道,至少于我们来说,反倒很轻松。”
虞氏笑了下,长叹一口气,抬手指了一圈。
陈娇娇随着她的手看过去,母亲不知道从哪一日开始信佛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念佛。
现在这间屋子,不大也不小,被她收拾的干净。靡靡佛香,沁人心脾,她的状态也悠闲自在。
陈娇娇不懂,很不懂,完全不懂。
“你六弟弟,陈远泽,”虞氏又笑了,“他的生母曾害了我腹中胎儿,你本该有个哥哥。娇娇你说,你该恨谁呢。”
“什........么?”
陈娇娇浑身发冷,自己一直和他交好,原来竟然........
“罪不及孩子,我就一直没和你说。远泽也算是个好孩子,娇娇自己做主吧。你大了,母亲说什么也拦不了你。”
“母亲,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陈娇娇突然冷静了,对上虞氏平稳的眼眸。
“是。我知道金印,但不知道在哪,是你父亲和一个老朋友当年打赌的结局,他留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