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寒了,外头开始下雪了,陈娇娇蜷缩在床上望着外头白雪茫茫的一片。
屋子里没有供暖,被子还是薄的夏被。
窗户上破了几个大洞,她前天才粘了纸今日又湿了,寒风灌进,晚上她早就冷的睡不着了。
她早跟沉香姐姐提起过了,可明日复明日。
她是脑子不活络但不蠢,这么多日也逐渐明白了。
沉香敢对她怠慢,阿臻姐姐肯定是授意了的。
但现在的她不如从前一毫,到底是忍下了。
早上她早早去到陈臻的殿里,那暖和的空气能让她能有片刻的喘息。
“娇娇,来叫沉香帮你也梳妆一番啊。”
陈臻坐在铜镜前朝她招手,陈娇娇笑了下走过去,但没有坐下梳妆。
成为婢女后她的衣裳全换成了婢女简单的款式,也不再梳繁琐的头了。
她微笑着接过陈臻一缕头发,轻轻的从上往下梳着。
陈臻望着镜子里一高一低的两人,笑意更深了,“你说我是带这个好呢,还是带这个好看?”
她举起手中两个发簪才惊觉其中一个还是陈娇娇的。
那日陛下将这个从她头发上拆下随手丢在了桌上,她瞧着实在好看忍不住偷偷收了起来,没想到一下子露了怯。
现在收起来也来不及了,都被人看见了。
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干笑了两声说道,“我,我记得娇娇那也有个一摸一样的。”
“是啊,”陈娇娇手中的动作不停,“我的是祖母的遗物,说是能托魂,给孙女保平安用。自然是比不上阿臻姐姐的。”
手里的簪子烫手起来,陈臻脸色煞白一把丢开,也不管刚刚扯的谎,在衣服上抹了抹手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你,去打点水。”
她生硬的用主子的语气吩咐,陈娇娇也没话说,拿着水壶出去打了壶热水进来。
但她刚走进,陈臻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一下子又恢复姐妹情深,“娇娇,等会儿陛下来了,你可不可以打翻水在他身上,一杯就好。”
陈娇娇不解的皱了下眉,“为何?”
“你我说难听些皆是前朝余孽,虽然陛下对我有些情,可抵不过流言蜚语。若姐姐有幸.......”
后面她没有说全陈娇娇也听懂了,承了龙恩自然生米成熟饭。
她也懒得墨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床厚被子,炭火,将窗户修补好。
陈臻脸色一僵,和沉香对视了一眼,只得连连答应下来。
“姐姐先将物件送去,妹妹才能豁出命帮姐姐啊。”
陈娇娇美目流转,本就上挑的眼眸此刻妖媚异常,尽显窈窕。
她有六成把握陛下不会杀她,他想要的是折磨,用这样的条件换一冬天的好日子并不亏。
“当然当然,沉香,还不快去!”
确定东西送到了,祁宴也走了进来,陈娇娇站起走到一边。
说起来简单,真到实践的时候她还是紧张的心砰砰跳。特别是倒水的时候对上男人冰冷的眼眸,她手抖的拿不稳杯子。
水一点点装满杯子,她一咬牙拿起,装作崴到脚,将水直接往他身上泼去。
祁宴其实能躲开,但过于明显的故意让他想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茶水沾湿了黑色的披风,陈臻一喜,面上却慌忙同沉香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恕罪啊,娇娇不是故意的。”
身后跪了两人,陈娇娇眨巴了几下眼睛,膝盖一弯刚准备跪下。
厚重的披风就扔到她身上,她慌忙抬手接住,顺便直起身子。不明所以的捧着披风,一动不敢动。
“出去晾干。”
祁宴抿了口杯中只剩下一半的茶水,眼也没抬,随口说出惩罚。
“是。”
陈娇娇应了声,心里却有些高兴。猜到了他也许会这么罚她,风水轮流转嘛。
在她出去的一瞬陈臻小声说,“不用回来了。”
她却很大声的应了句,“是。”
陈臻脸都吓白了,陈娇娇想笑,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外头雪下的大了,她抖了抖披风,忍不住摸了把上头的毛领,软软的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