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的自然不会是太医。
姜书迩从发动到生下孩子,上上下下几个时辰,太医该看的早就看完了。
因而,这请的便只能是皇后陈丽琴了。
作为明柳的主子,不论她是否知情,有了今天这出,在傅祈年这里她都是过不了关的。
再说了,就她曾经的手段所透露出来的东西,未必就真有她表面上这般贤惠大度。
不一会儿,陈丽琴别只身进了承宁殿,身边也没带个伺候的。
一身正红宫装,发丝只虚虚地笼了一小部分,余下的尽数披至腰间。
粉黛未施,却也应了那句正在病中,面容确带着憔悴和苍白。
即便穿着最艳的红,也难掩个中虚弱,倒也真真是个惹人怜的病俏佳人。
此时殿内只余了傅祈年一个,靳单被他安排到了别的去处,高游在陈丽琴到来时就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二人夫妻见面,低头俯首间,彼此却心知肚明……
很多东西,早已物是人非。
陈丽琴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样,需要拿起一向不屑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打心里觉得不如自己的人。
甚至还要为了全身而退,弄出这般柔弱求怜的模样。
而自己的夫君,虽然没说什么。
可自己此刻能站在这里,却也早已说明,他对自己,并没有嘴上说的那样信任。
所谓的夫妻情谊,最美好的时候,终究是留在回忆里了。
姜书迩好命啊。
生了个儿子还没死。
而她却要为这一场没有让姜书迩伤筋动骨的意外劳心费神。
老天,是否也是不公呢。
“坐吧。”
傅祈年的视线从陈丽琴素白的脸上移开,沉吟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