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天,也就是开学的最后一天,找那阮家的小柔,把不会的习题一次性的都给弄明白了。
这作业不就能做完了?
这样一想,沈度就又有了动力,他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整本的初一数学给大概的捋了一遍。
瞧瞧墙上挂着的那个咯哒咯哒走的挂钟,上边的时针才将将行到了九的位置,琢磨着明日一早还要早起的沈度,到底是忍着再瞧瞧语文的想法,铺开毛巾被,瞬间就进入到了梦想。
这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了今天早上与阮柔相遇的事情。
只不过,在梦中,并没有人阻挠他将‘烦’与‘艹’给骂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黑黑的阮柔哭的眼圈都红了,而他那个凶悍无比的妈,将他锤的狼狈不堪,并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留下了无数道的印子。
在那个梦中,这一切还不算完结。
为了遮挡这些丢脸的印记,沈度在开学的时候,就提前穿上了秋季的校服。
可谁成想,他在校内的死对头找了过来,两个人在校外的绿化带之中干架的时候,领子就被扯了开来。
一群十四五的不良少年,就看到了这些让人误会的划痕。
不过一节课的工夫,整个204中学之中,就传遍了,沈度与女人‘打过架’的消息。
然后,梦境就渐渐的模糊了起来,沈度只记得下了学后,有一个黑乎乎的女生走在了他的身边,他们俩的身后,冬青树的后边,正藏着一大堆与他不对付的八班的学生。
都不用想,这其后他将会面对些什么。
急的一直在这个梦境之外,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一切的沈度,大吼了一句:“不是她!”
猛地一蹬腿……
‘咕咚’
从床上掉了下来。
“呼呼呼……”
入眼的是熟悉的小客厅,以及一摸一头的冷汗。
沈度缓缓的从床边上爬起来,抬头看了看挂钟的时间。
清晨四点十分。
时间刚刚好。
大概是因为沈度这一声叫的忒大声,主屋之中也有了些许的响动。
在几声嘟囔着:‘是儿子去早市了,还能再睡一会的’声音中……最终又沉寂了下去。
见到父母没有特意出来询问他更多的事情,沈度就松了一口气。
他端着白底红花的陶瓷盆子,耷拉着京北刺绣厂发的生产标兵的毛巾,直奔着大杂院内的水龙头处,对着水管子底下就冲了起来。
冰冷的自来水从头顶流淌而下,让沈度刚起床那点混沌茫然,全都给冲走了。
这个时候,他可以肯定,昨天那个总是在干扰他的那个力量所做的一切,应该是善意的。
而且极有可能,那个力量的实施者,能够看到他的未来。
呵。
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一个奇遇。
沈度以为,自己这一生大概都要为摆脱贫穷而斗争的时候,有一个莫名的助力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