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侯郡主唐静的心态当时就崩了。
自己带了多年的侍卫兵,几乎天天一个壕沟打架的“战友”,在听到何夫人说“男女授受不亲”,打架了就必须娶她的时候,竟然集体认怂、异口同声不承认和她打过架了。
虽然自己还是个小女娃,但被人嫌弃的滋味很是不好受。
乐安侯郡主不服输的反驳道:“何夫人,我们唐家,我爷爷、我爹爹、我哥哥三代从军,遇到胡将是女人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难不成还要把胡女娶回家?是留着她们当细作吗?所以说,‘男女大防’,有时候,可以不防。您放心,我保证只想跟秦可言理论下《女诫》、跟秦可讼切磋下武功、跟秦可语算算账息,绝不伤他们性命。”
柴小桃摇头道:“小郡主,你们家三代从军,不讲究‘男女大防’,可我们家三代督察院、大理寺,最讲究的是径渭分明、明察秋毫。你也放心,只要乐安侯答应了这门亲事,你就是何家的人,我三个儿子、不,我四个儿子,你随便挑……”
柴小桃指了指英子怀里的棋儿,态度那叫一个大度,就跟棋哥儿是半路上捡来的一样。
唐静整个人都傻了,何夫人什么意思?让自己和她四个儿子,随便哪个成亲都成?
柴小桃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问道:“小郡主今年多大了?”
唐静本能答道:“十、十二。”
柴小桃把酥姐递给了角奴春梅,自己则掐着指头数着,嘴里碎碎念:“言哥儿十一岁,如果成了亲,就是女大一、抱金鸡;讼哥儿九岁,如果成了亲,就是女大三、抱金砖;语哥儿七岁,如果成了亲,就是女大五、赛老母;棋哥一岁,如果成了亲,就是女大十一,女大十一、大十一,”
柴小桃转向英子问道:“女大十一,是什么?”
英子脑子成了浆糊没答上来,角奴春喜抢答道:“夫人,奴才打小就背这个童谣,门清着呢。你听好了:‘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金满罐;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福寿至;女大五,赛老母;女大六,乐不够;女大七,笑嘻嘻;女大八准发家;女大九,样样有;女大十,样样值’。”
春喜一点儿也没结巴,一口气全都背出来了,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盯着她。
见春喜没有接着说的意思,柴小桃赶紧追问道:“完了呢?咱这可是大十一啊,大十一岁是啥?”
春喜挠了挠头,略有些尴尬道:“奴才的娘只教数到十,没数到十一……”
大家伙被调动起来的情绪陡然又降了下来,春喜突然灵机一动道:“夫人,奴才知道了,女大十一,就是一个老母、左手抱着一块儿金砖、右手抱着一只金罐儿,屁股后拴着一只大金鸡!”
静,针落可闻的静!
好半天,柴小桃才点头道:“春喜,你算数学得挺好,一点儿没算错!”
柴小桃转向唐静,笑容可掬道:“小郡主,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