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家出来以后。
日子总归是越来越好的!
躺在摇椅之上的竹苓如是想到,前方草地上蹦出一只团滚滚的白绒球直窜到她怀里。
“兔子?”竹苓喜道,她顺着兔子的背部撸了几把,那兔子舒坦地躺在了她的怀中,倒也十分得意。
兔子原是她从山脚下买的,不过一年不到的时光,它们便在山谷之中安了家,连着数量早就翻了翻,随处都能看到白绒绒的毛团,这兔子就是她之前买的兔子的后代。
这谷中的野味也不少,可平日里她四肢不调,打个野味都麻烦,只是看来现在......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她顺手抓起兔子的耳朵,眼里星光乍现,盘算着等会就做个红烧兔肉。
谷外的铃铛却动了,传来了叮铃铃的声响。
不至于吧!
虽说这山谷是她不经意间找到的,可这里地处偏僻,连她都是靠着自己刻画的地图才能进出,更别说偶然闯入的人,如若不被弄得五迷三道,哪里还能出去。
而且现在可不比之前,她住在这里已有数月,谷中早就焕然一新,更是增添了不少的毒花、毒草,虽说还不成气候,可也跟着原先的花草相辅相成,那毒力更是厉害,寻常的人碰上一下,还真是九死一生了。
这样的破地方,山下的村民都不愿意上来,更别说寻常的旅人了,可偏偏这样,竟还有人能穿过这个山谷,来到她的住所,触碰到了用来警戒的铃铛。
真是古怪。
心神早已被打散,许是撸疼了兔子,那货趁着她发愣的空隙瞪直了腿,猛然逃走。
竹苓气的鼓起了嘴,不知从哪儿来的混蛋,害的她连肉都吃不上了,她握紧了拳头,眼里全是不悦。
若是平日,她早就让那货自生自灭了,现在可是加上了五脏庙之痛,连着仇恨都多了数倍。
这......必须得算账。
她走了数步,想着自己不过是个路人角色,刚要退回来,脚边却踩到了什么松松软软的东西。让着她直接就是摔了一跤。
兔子?
那东西就屁顶点大,平日里若不用些香料,早就不知道窜到哪去了。
蛇?
更不可能,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不仅对人来说是这样的,对蛇来说也是一样的,这山谷中,以她家的屋子作为中心点出去,怕是三五里路的毒蛇都被她榨过毒囊,而且不止一次,它们平日里都隔着自己老远了,对着这儿有深深的恐惧。
她还在想,耳边却传来一阵呻吟声。
那是.......人的声音。
她低下了头,一名浑身沾血的男子映入了她眼中。
衣服的绸缎比起凌家的略差了一档,身形看着略微纤细,可衣服下的肌肉可是分明,看得出也是哪家世家的公子,可唯独那脸肿的不像样子,看着不过是略微有些戏份的小角色。
不过只是小角色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
总能好好算笔账了!
只是......现在略还是有些风险。
竹苓低下身子,将手放在他的鼻子前,轻声道:“我既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那男子随意应了一声,却好似呓语一般。
竹苓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将其扶起,朝着屋子里走去。
只是她心中略微不爽,忍不住嘟囔道:“他真的该减肥了!”
这些话,都被那男子全部听到。
明明他刚逃脱了追兵,不过只是稍想歇息一会,竟被一女子莫名捡到,这也真是有些离谱。
是追兵?
不像啊,那女子虽有些许内力在身,可其步伐实在太过松散凌乱,许是哪家隐世前辈家的女眷吧。
他详装重伤,连着呼吸的气息都薄弱了些许,可那女子全无半点儿杀气,只是将手凑近了鼻翼,感受着自己的呼吸罢了。
不像是坏人吧......
只是,那女子力气也太小了吧......
明明不过是数百米不到的路,就已经将他在地上磕着碰了数次,连着脑袋都流出了血来。
他想要顺着女子往前走上几步,可全身连着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提不起来,竟还有几分昏昏沉沉。
可这不该啊!
他猛然睁眼,可眩晕感更为浓烈,身体更是摇摇曳曳,朝着地上倒去。
竹苓勾起一道笑意,连着眼睛看起来都明亮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