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其实是知道谁在背后捣的鬼。因为之前徐家向姜家提亲的时候,就发生了二娘给四娘下毒,后又嫁祸给三娘的事情。接着又把她对三娘的怀疑弄得满城风雨。后来如果不是徐夫人查明了原由,否则三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幼娘这才明白,二娘是借幼娘的手打压三娘和四娘。从一开始二娘就知道徐幼娘就是姜元娘,就连幼娘落水的事情也和二娘有说不清的关系。就算姜夫人认为这些事是幼娘干的,她也不会责问她的。因为这亲事,一开始就是给姜元娘定的。
而二娘这次又在春日宴上设计陷害林家小姐林雪,姜二娘认为只要牢牢抓住林雪的把柄,逼林小姐进徐府为妾,到时候再把锅摔到大姐元娘头上,让林小姐对姜元娘怀恨在心,借机用林家的手对付姜元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姜二娘自己也没有想到幼娘身边的好友林涟漪竟然是林家小姐林雪同父异母的姐姐,涟漪自然是会帮着自己的妹妹。涟漪提前想办法在幼娘和姜夫人来之前把林雪骗到了五姑奶奶家的公子那里,没想到钱公子和自己的妹妹挺投缘,反而成就了自己妹妹的姻缘。
二娘深沉的心思,深深震撼了幼娘,她面对着桌子上的姜元娘之位的牌位。陷入沉思,她在想二娘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就算真的害死了大姐姜元娘(幼娘自己),她又能得到什么?这侯夫人的位置看起来高贵,实际上谁又懂得里面的辛酸。这个时候,琥珀走了进来,看见桌子上的牌位。大惊“夫人,你这么还把牌位供在这里,这多不吉利。”幼娘“我供的是姜家大小姐姜元娘的牌位,又不是徐幼娘的。”琥珀“夫人你不会忘了你就是姜家大姐姜元娘”幼娘“我知道但我还是更习惯叫徐幼娘这个名字。”琥珀“那就只好随您的意思了,如果您母亲要是知道了,她会伤心的。”幼娘“姨娘我知道了姨娘你过来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琥珀想了想“还真让夫人您猜到了,就是林小姐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幼娘“我已经给老夫人写了信,把林小姐和五姑奶奶家的公子情投意合的事情说明了。老夫人应该是会答应的。另外,我托涟漪到林家打探,林家已经有了和五姑奶奶家定亲的意愿。这春日宴本来就是女儿节,也是年轻姑娘们谈婚论嫁的时候。这次的事情还多亏了涟漪,要不然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幼娘“我还真羡慕涟漪和她妹妹的关系,不像我和妹妹们…”琥珀“这就是嫡庶之分,夫人您毕竟是姜家的嫡长女,而涟漪只是庶女,林雪小姐是嫡女。毕竟在您回姜家之前,二小姐是姜家的长女,而涟漪和她妹妹之间没有利益之争,而您就不同了,您回来之后,二小姐的一些东西就要让给您,就算是您没有和二小姐争的想法,姜家还是会把这些东西给您。二小姐难免怀恨在心也是可以理解。至于借刀杀人那就是给您到处树敌,借其他人的手对付您。”幼娘“姨娘分析的很透彻,这后宅之争的本质就是利益之争。看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母亲给二娘尽快找一门好亲事。另外还要对二娘多留点心,防止她的计谋得逞伤及无辜。”琥珀“夫人明白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送走了琥珀,幼娘再次擦试了那块姜元娘之位的牌位。她拿了三只香点燃后插进了牌位前的香炉。然后跪在牌位前,心里默默想着,姜元娘如果你真的死了,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四娘被二娘毒死,三娘名声扫地,林小姐进府为妾。二娘则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徐夫人。幼娘仔细回想在这场阴谋里每一个被算计的人,她们那一个不是这盘棋里一个棋子。这一切虽然不都是元娘的错,也更不应该简单的归纳为二娘的错,错就错在大家都太想爬上这侯夫人的位置。那又有谁知道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痛苦。就在幼娘沉思的时候,涟漪正刚从林家回来,她一进屋里,就看见桌子供奉着先室徐母姜氏闺名元娘生西莲位的牌位,前面还摆上了香烛供品,这顿时把涟漪吓了一跳。她只看到一个穿了一身白衣的女子跪在案桌前,涟漪还以为是春兰。涟漪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幼娘难道就狠心丢下她就走了。当涟漪看清楚那人是幼娘时不由又气又笑,涟漪摸了一下幼娘的额头,说“夫人,你没发烧吧,你怎么做不是咒自己早死吗?我要告诉老夫人,告诉她夫人她病的不轻。”幼娘这才回过神,对涟漪“你这个死丫头,这几天是讨打了是不是。”涟漪“夫人,你这样做太吓人了”幼娘“你刚才叫我什么,再重说一遍”涟漪“夫人”幼娘“不对,重说”涟漪“幼娘姐”幼娘“这还差不多,涟漪你这次去林家有什么新的发现?”涟漪“幼娘姐,林家好像有秘密,我听林家的老人说,林家祖上和徐家不和,前几代人之间还有一些恩怨没有消除,林老爷似乎不太高兴这门亲事。”幼娘“林老爷不是你爹吗?你都不叫他父亲。看来你和林家还是有嫌隙。”涟漪“幼娘姐你也不一样吗,不愿意承认自己姜家人的身份,这不连牌位都摆出来了。”幼娘“臭丫头,又耍贫嘴。”这个时候,外面的春兰喊到“夫人,侯爷回来了。”
幼娘和涟漪还反应过来,徐槿就进了屋,一进屋,就看见幼娘和涟漪在地上打闹,完全没有一个侯夫人该有的样子,而他就是喜欢她这自然洒脱的样子。这才是徐幼娘该有的样子。徐槿走过去,直接抱起了幼娘,往屋里走去。完全没有看到桌上的牌位和香炉,就仿佛那个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时候春兰进来把涟漪扶了起来,涟漪心里想“好你个见色忘友的徐幼娘,真是气死姑奶奶我了。”
被抱进屋里的幼娘心里想着“他不会想对我……”这就是幼娘自己想多了,徐槿只是想看看幼娘有没有受伤。他一进屋就看见幼娘在地上坐着,以为她受伤了。徐槿发自内心是感谢幼娘的,自从幼娘来了徐家之后,家里的事再也没用自己和母亲担心过。徐槿“幼娘前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作戏之前也没有和商量,害的你被大家误会。”幼娘“如果不是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到自己的心,起初我只是把侯爷当做自己的哥哥,只是想单纯的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后来,我才觉得自己才真正的认识你,了解你,走近你,融入你。我过去只是太天真了,根本没有认识到这世上的险恶和人心的阴暗。只有你才是那道照进我心里的光。虽然我现在还是无法做到对完全的依赖,但至少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那部分。”徐槿被幼娘的话惊呆了,他一直都认为幼娘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绣娘,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既表达她此时内心的变化和心里内部的斗争,她既想依赖徐槿但又渴望一定的独立自主。从单一的报恩到发自内心的依恋。徐槿“幼娘,你的坚韧,你的乐观,你的爽朗,你的大方,你的得体,你的严谨都是一个又一个闪光点,照亮了这夜空的每一颗星星,璀璨而又独一无二。”然后从身上取出了一块玉佩放在幼娘的手里,幼娘看了一下那个玉佩,只见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幼娘回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而此时涟漪正趴在门上,嘴里默念着“侯爷你快点亲幼娘姐啊”。这时春兰正要去看看涟漪在干什么?直接吓的涟漪推开门摔了进去。把里面的幼娘和徐槿吓了一跳。幼娘“涟漪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回头我得让侯爷赶紧给你找个夫君。”涟漪“我可没偷听你们说话,我只是路过。”幼娘“我可没说你偷听,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涟漪顿时无语。徐槿只好出来打圆场“涟漪既然是路过,那我让春兰送你回去”涟漪“侯爷,夫人涟漪自己会走,不劳侯爷和夫人费心了。”说完就要起身出去,涟漪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崴到脚了。幼娘一看丫头毛手毛脚的肯定又伤着自己了。与是和涟漪说“你站在哪里别动,我过去看看。”幼娘走过去脱下涟漪的袜子一看,对涟漪说“你的腿都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疼不疼?”听了幼娘的话涟漪这才感觉到疼。幼娘紧接着就把涟漪扶到了暖阁的床上。并且让春兰去找大夫。自己在那里给涟漪冷敷伤处。徐槿一看自己实在不方便再待在这里,与是便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