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俊继续讲叙:
“当时,我跟着红菊走,路上只有两根破电线杆上散发着昏黄色的灯光,偶尔有野狗出没,见到人就蹿进黑影里。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因为乡下人干一天的活,吃罢晚饭就早早的洗洗睡下。
我这样说,是要说明红菊和我在一起是不怕的。
在我们村的北头横着一条大河,河上架着一只大木桥,河对面是连绵不断的群山。
我们那里都称这些山叫崖子,有虎头崖,拐子崖,赤峰崖等。
每当雨季,雨水从四面八方的山奔下来,汇集到河里,掀起很大的波浪。
有十几个村庄依河而居。
我们那里从不害干旱,土地很肥沃。
我和红菊到了那座桥下,我端详着红菊,好像要重新认识一下似得。
红菊的脸,在明亮的月光和河水的泛光映衬下,显得更加生动漂亮,她那秀长的衣角在风中摆来揪去的。
红菊避开我的目光把手一遮说:`郎俊哥离我远点,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好,我总觉的你和我哥一样,也是我的哥哥。’
她又说:`我是让俺娘同意后,才同你到这里来的,我和娘都明白你的心意,我们两家又挺好。’
我明白她是给我打预防针,一时觉得挺别扭。
红菊又说:`郎俊哥,记得我哥在外出前对我说过,他不在家的时候,谁要是欺负我,就找你帮着,所以我才同你来这好好谈谈一件事…’红菊说到这里停顿,我似乎看出她随后一阵心烦意乱来。
听红菊这样说,看她的表情,我也一阵心乱,一时又不知怎么答对她,就问:`怎么个事?’
河面上袭来一阵凉风,撩起红菊高挺的颈脖上的发丝。
红菊侧脸看着河水说:`那个…就是那个饶婆给我介绍了一个;据她说是城里很有钱的一家人的儿子,大我六七岁,说只是脸上长了点胎记。又说他爸过两天要来我家见见我,还说带很多礼物来。’
我听了心里咚咚直跳,我就知道早晚有这出!
我就说:`那个城里的人,要带他儿子来才是!别上了饶婆子的当!’接着我问:`你哥知道这事吗?’
红菊说:`我打电话同他说过。可你知道我哥是个没主张的人,他说听俺娘的就是。’
`不是不是…’我连连摆手说:`你娘是听那人城里人很有钱,找巧在这里。’
这时,红菊就直盯着我看,我就问:`你怎么想?’。
红菊扭过头去,抬高点声音说:`我根本就不同意!’
:`怎么?’
:`郎俊哥你知道我,一是我不信那个饶婆子的话,记得那年她骗咱村凤姐的事么?二是你说的对,俺娘和俺哥就是图那个城里人很有钱。
饶婆子他儿子脸上有块胎记,什么记,就像哥刚才说的,我不见能同意么。’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