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走了,黑石砌成的小屋子安静下来了。
徐二郎在床上躺着,静静回忆着山上和那个人之间的对话,还有刚才和陈冲的对话。
相比而言,陈冲的话更好听,但是比起那个人身死族灭的威胁而言,陈冲的话却更让徐二郎从心底升起危机感,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所以他刚才才没有把玉竹和令牌的事情告诉陈冲。
“聪明反被聪明误,也许吧。”徐二郎苦笑一声。
“咚咚咚!”
就在徐二郎发呆之际,隔壁传来了撞击墙壁的声音,徐二郎一惊,就听见隔壁有人说话了:
“旁边的小兄弟,小道士有礼了。”
徐二郎一愣,隔壁的小道士又开口说话了:“小兄弟,我刚才听见你那屋里有人聊天,你那屋子里是关了两个人吗?要不要一起聊聊天,小道士快闷死了。”
徐二郎笑了,也许是笑的太用力,徐二郎只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咳嗽了两声才说道:“就我一个人。”
“你生病了吗?你体质不行啊,得多修行。”小道士的关心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会修行。”徐二郎解释,“我也不是生病了,是受伤了。”
“受伤了?”小道士的声音中满是惊讶,“他们对你用刑了?”
“用刑?”徐二郎一愣,赶忙重新打量了一下身处的屋子,整个屋子都是黑色石头砌成的,没有一丝缝隙,更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铁门封住了屋子的唯一出口。
“这是在大牢里面?”徐二郎的心漏了一拍。
“这是在地牢里面,而且不是普通的地牢,这黑色的石头坚硬的很,以小道士我的功力都打不破这石头。”小道士解释道,“怎么,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抓了吗?”
徐二郎伸手摸了摸黑石没有说话。
“对了小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据我所知,能被关进这里面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听你声音你年纪也不大啊,你是不是抢了县丞的老婆?”小道士又开口了。
徐二郎哭笑不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呢,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是抢了县丞的小妾?”
“嗨!”小道士叹了一口气,捶胸顿足,语气全是恨铁不成钢的不满,“小道士出家以后一直恪守几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都是我那坑爹的师父。”
“噗嗤!咳咳……”听到小道士的话,徐二郎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接过扯动了胸前的断骨,差点儿把他疼岔气。
“你笑什么!”小道士似乎有些生气了,语气很是严肃,“小道士说的都是实话,我那坑爹的师父非要让我去县衙偷一个东西,还不允许我偷成功,还必须得让我被抓起来。所以我就被抓进来了。”
“哦……”徐二郎强忍笑意,“那你师父却是挺坑爹的。”
“是吧,我就说嘛。进来之前我查过了,进入这个地牢的人就没有活着出去的,最快的进来当天就死了,最慢的一旬也会被杀死。”小道士唉声叹气,“我已经进来三天了,如果坑爹师父要是还不来救我,我可能要得投胎给他当徒孙了。”
徐二郎这次没有接话了,小道士的话吓到了他。
“进到这里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吗?”徐二郎内心一阵恐慌,“那我该怎么办呢?”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不说话了?对了,你还没说你是干了什么事儿被抓紧来的呢。我听刚才别人和你说话,你好像有一个很厉害的同伙,他真的死了吗?他要是没死会不会来救你啊,他要是来救你能不能让他把小道士也一起救出去啊。”
“冷静,我要冷静。”徐二郎没有搭理小道士,而是闭上眼睛运转呼吸法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那人说我要是透露和他有接触的信息就会身死族灭,但是现在陈冲已经确定我和他活着的时候有接触了却还没有杀我,一定有原因,什么原因?”
“玉竹和令牌!”
徐二郎深吸一口气,继续闭眼思考。
“玉竹和令牌,陈冲在意的并不是那人的死活,而是在意玉竹和令牌。现在玉竹和令牌被我藏起来了,陈冲还没有找到,所以还没有杀我,那如果我告诉陈冲玉竹和令牌的信息,陈冲会不会放过我?”
“会不会,会不会?”徐二郎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