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赶忙站起身,刚准备说话,就看到一人越过水牛叔走到徐二郎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徐二郎一眼,目光在虎皮之上停留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就是徐二郎?”
“回大人,我是徐二郎。”徐二郎弯腰行礼。
“你在山上可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那人又问。
“可疑的人?”徐二郎一怔,脑海中立刻浮现了那个被他亲手埋葬的人的身影还有他说过的话。
“如果你还想活着,就拿着这两样东西离开,忘记和我有关的一切。”
“没有。”徐二郎摇头,“我一直被老虎追着,好不容易等老虎力竭,才把它杀死,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人的目光又落在虎皮上。
宽大的虎皮将徐二郎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是虎皮上沾满了血污,让这件虎皮的品相看起来并不好。
那人点点头,道:“如此年纪就有猎虎之能,再过几年咱们南塘又要多出一条汉子。我叫陈冲,你如果有兴趣为百姓办事可以来县衙找我。”
“多谢大人抬爱。”徐二郎拱手。
“大人,二郎已经找到了,咱们是不是先下山?”水牛叔小心问道。
这次上山,他是为了寻找徐二郎,旁边的这些衙差是为了追捕一个在逃的凶犯,现在徐二郎已经找到了,他没有理由再跟着这些衙差在雪山中游荡。
这些衙差各个有武艺傍身,虽不说寒暑不侵,至少比这个猎户汉子能抗,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徐二郎,水牛叔早就一个人下山了。
陈冲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身边虽然还能站的住但是明显已经开始打摆子的同僚,点点头道:“先下山,明天再说。”
众人转身下山,徐二郎接过水牛叔递过来的水和玉米饼子狼吞虎咽吃了几口之后,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凑到陈冲身边问:
“大人,您说的这个逃犯长什么样子啊,是干什么的?”
陈冲看了徐二郎一眼,说道:“怎么,你在山上见到了陌生人?”
“没有没有。”徐二郎赶忙摇头,“我就是想问问,万一以后上山打猎遇到了,我也好躲远点儿。”
“哈哈,你要是真遇上了,恐怕你就没机会躲远点儿了。”
陈冲还没说话,旁边的另一个人说话了:
“我们这次追的可不是一般的逃犯,用穷凶极恶形容他都还嫌不够,这个人武功高强,杀伐果断,跟他交手的人一半都死了,活下来的也有一半这辈子废掉了。”
“啊?”
徐二郎有些吃惊,感觉那个死在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这样的,至少自己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徐二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放着玉竹和令牌,也许是想让自己当信使才不杀自己的吧。
徐二郎剥虎皮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老虎被掀开的头盖骨,也找到了那个掀开老虎头盖骨的东西——树枝。
徐二郎找到那个树枝的时候,那个枯木枝沾着血和老虎的脑浆,几乎洞穿了那棵有他腰粗细的树。
恐怖如斯。
徐二郎当时就收回了所有不该有的想法,也决定忘记那个人,不然身死族灭可能真的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劝你们。”陈冲开口说话了,“近期内最好不要再进山,直到我们找到这个逃犯为止。”
“是是是。”水牛叔赶忙走上前来。
“我看你这虎皮怎么破破烂烂的,最值钱的虎头也没有。”陈冲打量着徐二郎身上的虎皮,上面的鲜血已经凝结成冰碴,虎头的皮毛空空如也,被小刀齐齐割断。
徐二郎心底一跳,赶忙说道:“唉!这老虎太难缠了,我也是费尽心思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死它,不敢留手,打死它的时候它的脑袋都被我打爆了,虎皮自然就不能要了,我索性就扔了。”
“年纪不大,倒是有一把好力气。”陈冲赞叹,话音一转又说道,“虎头皮再破那也是虎头皮,没了那个东西,你这个虎皮恐怕就不值钱了。要不你跟我说说把虎头扔在哪个地方了,我派人去帮你把虎头取回来。”
徐二郎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假装回头看看来路,才一脸惋惜地说道:
“要是早点儿遇到你们,咱们就还能把虎头带回来,但是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还是算了吧,等你们抓到了逃犯,我再自己把虎头拿回来。”
“别啊!”一旁的水牛叔听到徐二郎的话,赶忙插嘴,“大人有心帮你,不能让大人的话落了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