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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锦城孤儿

八年后。

沭阳国临近千杀国的边界有个名叫锦城的小城,受千杀国和日盛国大战的影响,生活在这里的人,除了世代居住在此的本地居民,还有一些因饱受两国战乱之苦,而逃离到这里的穷苦百姓。

锦城城内有不少商铺买卖货物,沿街做生意的小商贩也有不少,城内人来人往,也算繁华。大街上每天来往的行人除了生活在城里的普通人,更多的还有乞丐和孤儿。后面这群人,他们大多衣了着破烂,浑身都很脏,身上的皮肤乌漆麻黑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像泥一样打成结,身影分散在锦城的大街小巷上,他们也算是这锦城的一道奇特的风景了。

月儿是个八岁的女娃子,和一群孤儿生活在一起。如今离千杀和日胜两国的国战已经过去了八年,他们这些孤儿小的才五六岁,大的有十三四岁,一共也有三四十个人,除了被遗弃的,大多都是从大战之中活下来的遗孤,没有父母。他们也不知是被谁带到沭阳国的边界的,然后恰巧被丢入了同一家孤儿院。而孤儿院有一位很好心的马院长,收留了几个寡妇,一起接收了这些孩子,并且照顾他们。当初马院长看到月儿的襁褓上绣着一个月字,猜测可能是孩子的名字,所以就给这孩子取名月儿。

寡妇都是丈夫当兵死在了战场上,逃难到这里的,时间长了也都各自嫁人,从孤儿院里搬了出去。马院长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五十多岁的老婆子,也在三年前去世了。之后这群孩子彻底成了没根的浮萍,除了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做住所,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自食其力,才能努力生存下去。此后孤儿院里十多个十几岁孩子成了领头人,带领一群年岁更小的孤儿在锦城里开始讨生活。

锦城的乞丐多,混混多,孤儿也多,锦城这地儿也不算大,可谓是僧多粥少,一群穷人每天为了抢乞讨的地儿和食物,经常发生打斗。比如哪个酒店食铺客人吃完剩下的饭菜,那是需要经过几方势力争夺,才能最后决定落到哪方人的肚子里。又比如又有一群富人老爷经常聚集的地儿,这些富人看到穷人也会从指头缝里施舍点儿小钱儿出来,发发善心。那富人们聚集的这块地儿也要抢。总之,锦城所有能让穷人活下来的夹缝里,每天都有一群人打架,甚至是流血。

孤儿院里的孩子虽然还很小,可哪怕是五六岁的孩子,手里也会拿根棍子做武器,随时准备着在打群架的时候冲上去给对手一棍子,一个个小小年纪,混成了狼崽子的模样。

月儿虽然才八岁,但面对五六岁的小毛头,那自觉自己也是一个想当当的大姐头,小小年纪打起架来特别凶狠,不要命,从五岁开始就跟一帮哥哥姐姐们学会张开嘴巴,露出牙齿,凶狠的呲牙咧嘴,恐吓对手。

今天城东的刘老爷家,刘老爷过四十大寿,家里摆了满满几十桌的酒席,宴请了所有的亲戚好友,共有几百人过寿,府里迎来送往,那叫一个热闹。

今天月儿他们孤儿院里也来了十几个人,大孩子,小孩子都有,就坐在刘老爷的家门口,一人手里拿了个破碗和一根筷子,筷子敲着碗给刘老爷祝寿。

“祝刘老爷,长命百岁,生意兴隆,财源滚滚,福气东来,万事如意,早生贵子,一年抱三,三年抱俩...”十几个孩子一通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词儿都往外蹦,偏偏一个个小嗓子还挺亮,扯着嗓子开始吆喝。刘爷家的亲戚朋友在院子里吃酒都能听见那群孩子的嗓音,那声音就跟几十只鸭子在耳朵边呱呱叫一个样。

宾客间议论纷纷。

“这是哪儿来的臭乞丐,刘老爷大寿,也敢来捣乱,烦死人了。”

“快点儿让人乱棍打出去吧,别扰了大家的兴致。”

“就是,今天可是刘老爷的大寿,不能被一群小乞丐搅和了。”

刘老爷是个好脾气的主儿,长的白胖白胖的,面容很祥和,也没有在意人们的议论,只是指挥下人拿了一把铜钱,又从厨房里捡了几十个大白馒头,叫人往门口的孩子堆里一扔,门口顿时就消声了。

“哈哈,现在没声音了,大家继续喝酒,吃菜。”刘老爷乐呵呵的一笑,继续招呼宾客。

门外十几个孩子一边大口吃着馒头,一边捡扔在地上的铜板,一会儿的功夫,吃完了馒头,捡完了铜板,就离开了刘府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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