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颢顺利接住了长剑,急呼道:“天宝,你赶紧先带她们离开。”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李玉娇一声惊呼:“花儿,当心!”
王落花手里的毒粉早已用完,就在她眼睁睁的看着刺客直朝自己袭来,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刺客手中的弯刀突然微微偏了一个方向,转而刺向李玉娇。
王落花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际,一片淡青色笼罩而下,挡在了她和李玉娇之间,然后,李逢君又和刺客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汗珠,如雨般从王落花的脸上滚下。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些刺客为什么冲着李玉娇而来,突然,又是一阵马蹄声急,激起尘土飞扬。
李逢君急的骂了一声:“臊他娘的,还来!”
他快要顶不住了。
“是她!”
王落花看见枣红马上跨坐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虽然蒙着面,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女匪龙眉。
很快,龙眉就带着她的人马加入战斗,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刺客渐落下风,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说,是谁派你来的?”陆元颢扯下一个刺客脸上的蒙面黑巾,手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的提起,“你们为什么要刺杀祝祝?”
刺客冷哼一声,朝着陆元颢吐出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口水,盯着他一言不发。
“姐夫,你对他这么客气干么事?”
李逢君随手从草丛里捉来一只蠕动像是蚕一样的虫子,一把捏开刺客的嘴,强行喂了进去。
刺客连吐都来不及吐,李逢君狠狠一托他下巴,虫子已经从咽喉滚进了肚子里,他大惊失色:“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金蚕盅听过没,这可是老子养了整整三年的金蚕,便宜你了。”
“什么,金蚕蛊?”刺客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乞求道:“爷爷饶命。”
李逢君冷笑道:“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是……是……”刺客结结巴巴,“是坊……坊主……”
“哪个坊主?”
“仙芝坊坊主刘……朱石。”
李逢君疑惑道:“刘朱石又不认识老子的姐姐,他为什么要派人来行刺?”
“他……他也是拿钱办事……仙芝坊如今也接……接刺杀任务。”
“刘朱石拿了谁的钱?”
“这个我……我不太清楚,对方好像姓……姓玉……”
“姓玉,是男人还是女人?”
“坊主称呼对方玉公子,应该是个男人。”刺客又露出哀求的神色,“我……我全都招了,还求你给我解药。”
李逢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倒出十来颗黑不黑灰不灰的药丸,扔给了刺客。
刺客如获至宝,全都吞了下去,落荒而逃。
李逢君看着他疯狂逃窜的背影,捂着嘴笑,这可是他从小干柴那里顺来的屁屁丸,又加了一点独门药方,看不崩死你!
他朝着王落花走来,王落花闻到他手上的药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又偷了她的药。
这会子,她没空和他算帐,望着龙眉正要道谢,龙眉已翻身上马:“你不用谢我,你外婆于我有恩,我不过是一命还一命罢了。”
王落花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什么条件都没开,就将镖物还给了她。
王落花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未解,脱口问道:“那之前药庐是不是你打扫收拾的?”
龙眉微微点了一下头,突然问道:“你可看过《春闺记》?”
王落花愣住了,摇摇头,满脸疑惑道:“女侠怎么好好的问我有没有看过《春闺记》?”
“因为《春闺记》说的是真实的故事,京都郭家大娘子的死因就在书里。”
“你怎么知道?”
龙眉没有回答她的话,“驾”的一声,骑马飞奔而去。
“大眼兄弟,再见啦!”
那边,陈三还有点依依不舍的跟李逢君道别,又道,“我这人从来做好事不留名,施恩不图报,不过,如果大眼兄弟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要报答,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哈。”
说完,他冲着李逢君挤挤眼,又搓了搓手指头。
李逢君抖抖衣袖:“钱都交给媳妇了,不过你放心,等我以后发达了,必定让你躺在银子上睡大觉。”
“那就说定啦!”
陈三挥挥手,翻身上马,追随龙眉而去。
……
一个多月后,终于迎来了李逢君到国子监之后的第一个休沐日。
他和王落花约好,要去京都郊外西山看枫叶。
途经天桥时,听到有人在高声喝彩,王落花转头看了一眼,笑道:“志强哥他们就在那边卖艺,我先带你过去看看。”
“好。”
李逢君兴致勃勃的跟着王落花一起走了过来,挤进去一看,就看见王志强手里握着一把刀,五指发力,竟将刀生生掰弯了。
众人大叫:“好!”
李逢君也不由的一起鼓掌叫好,王志强转头看了他和王落花一眼,点头笑了笑。
二人回以一笑。
接下来,王志强将马步一扎,挺胸提气站在那里,他表哥和表妹两个拿着两把红缨枪扎向他的腹部,他大吼一声,竟生生将红缨枪枪头震掉下来。
表哥,表妹仿佛受了重击,连连后退几步。
众人又轰然叫好,三人拱手向大家示礼,表妹拿过铜锣正要收钱,忽然有几个人将人群往两旁一推,气势汹汹的挤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生得唇红齿白,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摸着下巴盯向表妹嘿嘿笑道:“小娘子,长得很标致嘛,本世子要领教领教你的功夫,若你输了,你就是我的人。”
表妹见是那日调戏她的人,顿时怒火中烧,但他们走江湖卖艺就为讨口饭吃,不想惹事,正想要鸣金收兵,那公子哥忽然冲上前,就来拉扯表妹。
王志强和表哥顿时大怒,二人正欲上前,忽然听到人群里有人笑了一声。
公子哥回头一瞧,正待发怒,见对方是个绝色少年,他立刻嘻嘻笑了一声,问道:“你是谁?你刚刚笑什么?”
“我姓你,名爷爷!我笑可笑之狗!”
公子哥怒了:“你——”
公子哥身边的随从怒道:“嘿,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敢得罪我家少爷,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