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恬点点头笑道:“快到了。”
金妼茗驶过最后一个红绿灯口,找一处停车位把车停好,接着打开副驾驶车门,把齐恬扶下车来。
两人站在潮白江天桥的左侧尽头,晚风扬起金妼茗三千青丝,撩起一股清香,她看着齐恬问道:“恬哥,我们现在是去哪?”
齐恬牵过金妼茗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恬哥先带你玩一路天桥,累了就去老家歇一夜,不知妼茗你有没有这个空。”
金妼茗一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说道:“没空不也来了这,难不成你还许我现在打道回府。只是这天桥少说都有六百米,我们俩个搀着蹦过去?”
齐恬指了指天桥前方缓缓行驶的一辆小马车:“恬哥请你坐这个,怎么样?”
金妼茗上一次坐这种古制马车还是在八年前拍戏时,那时坐的马车可比现在看到的这辆精致百倍,想起前尘往事,不免心中有所感慨。没说话,只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金妼茗一直盯着那马车看,思绪纷飞的样子,齐恬心里是很落寞的,恨自己与她生不同时。他伸出手,轻抚过她头顶的秀发:“我庆幸我的年轻,可以有往后五六十年的时光去了解你,陪伴你。但同时,我也悔恨我的年轻,错过了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让你孤独的怀揣着那些过往。”
金妼茗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低头摩挲着齐恬的指茧,叹息道:“恬哥,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喜欢的你,是那个十七八岁年纪中,神采飞扬,骄傲阳光的少年,而不是,你被我的过往所绊……”
齐恬俯下身轻拥住金妼茗,小声而急切道:“我知道,我知道……”
金妼茗是存活在崖缝间的孤独仙子草,见过她美貌的人,甘愿为其沉沦,而闻过其香者,又为她怜惜感叹,却不知她从不需要这些,她自有铮铮傲骨,绝不向风雨低头,只为太阳展颜。
金妼茗轻笑着转过身来,双手捧着齐恬俊秀的脸,两人的眼神碰撞到一块,都能清晰的看到彼此:“在我这,你可以百无禁忌。”
这句话炸开在了齐恬的脑海里,任何词都形容不出齐恬现在的心情,他只知道,就现在,他想吻她,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左边是滔滔江海,奔流不息;右边是华灯初上,人烟不止。他们给彼此的缱绻温柔,一世不够。
那马车早已载着旁人远去,而齐恬和金妼茗也不想坐它了。两人就搀着,在天桥上蹦蹦跳跳,嘻笑打闹。
齐恬跳一步,让自己的影子盖住金妼茗的影子,笑嘻嘻道:“你看我这一蹦一蹦的,像不像一只兔子。”
金妼茗小心翼翼护住齐恬,生怕他重心不稳摔倒,但嘴上却是不饶人的:“还兔子,我看你像只跳蛙。”
齐恬惊诧,状似伤心,却又很臭屁道:“就算是跳蛙,小爷我也是最帅的那只。”
金妼茗笑得就没停下来,直点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齐恬傲娇撇头:“你别不信啊,我告诉你这是有依据的。那会儿我刚出生,我妈得知我是个男孩,那伤心劲,简直像是知道了我不是她亲生的一样,直到我有两三岁了,长的越发漂亮,那双大眼睛,更是被无数人夸过,我妈才肯接受我是男孩的事实。”
金妼茗比之前赞同的态度认真了点:“好好好,那后来呢,阿姨是不是把你当女孩子养了。”
齐恬清了清嗓子,拿出了说书的架势来:“那可不,可我是那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人吗?在我脑中有了男女有别这个概念后,就对我妈给我穿裙子的这种恶劣行径,坚决说n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