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
厉王府。
今天是摄政王楚冥煜迎娶侧妃的好日子。
贺喜的文武百官刚刚离去,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
“啊!……”
声音来自王府后院。
刚到书房的楚冥煜,眉头微微皱起,侍卫寒一急忙奔了出去。
不一会,寒一回来,低头禀报,“主子,是柳侧妃带着丫鬟去了后院,……”
楚冥煜一双好看的剑眉锁紧,抬腿走了出来。
王府后宅,破败的小院。
“你们要干什么?”灵儿挡在自己主子前面,像一只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雏鸡。
“滚开!没眼力的贱婢!”绿裳五大三粗,一脚把灵儿踹到门外。
灵儿刚要站起来,柳雨柔慢悠悠的说道,“滚一边跪着!别碍了本妃的眼!不然,让王爷把你们主仆都发卖了!”一双眸子里浸满了恨意。
谁不知道柳雨柔是王爷的心尖宠,柳雨柔说话,就是王爷的命令。
灵儿咬唇跪在地上。
柳雨柔走向缩在床角的沈悠悠。
“别……,别过来……”瘦弱的一个人,用被子遮挡住脸上的一块黑斑。
“王妃姐姐,别怕,妹妹是来给您敬茶的。”柳雨柔接过绿裳递过来的一杯茶水,“顺便给姐姐洗洗脸上的污垢,说不定,姐姐以后就漂亮了呢。”
柳雨柔阴恻恻的一张脸,白里透着阴狠,茶杯举过沈悠悠的头顶。
“不要!……”沈悠悠抓着被子的手抖了一下,茶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滚烫的茶水,从额头沿着脸颊一直蔓延到前胸,沈悠悠惊叫一声,“啊!!!……”
绿裳跳上床,双手抓住沈悠悠的头发,“叫什么?就是叫破天,也没人理你!”
扯着沈悠悠的头发,撞向眼前的床柱。
沈悠悠伸着双手,无助的挥舞,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柳雨柔恨恨的把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轻声细语的说道:“王妃姐姐,妹妹好心来敬茶,你不该烫伤妹妹,还摔了杯子。”
眉梢微微上扬,嘴角挂着得意。
你是正妃又怎样,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绿裳拽着沈悠悠的头发,手上用力,把沈悠悠甩到地上,趴在一片碎瓷片上。
半年前明媒正娶的王妃娘娘,额头上浸出鲜血,趴在碎瓷片上,消瘦单薄的身子没了气息,银簪掉落,青丝遮盖了容颜。
“主子,好像是断气了,……”绿裳用手指试了一下王妃娘娘的气息,颤颤巍巍的说道。
“哦?这么不经打?不过是撞了几下,这就断气了?本妃以后在王府还有什么乐子?”柳雨柔漫不经心,吹了一下染着冠丹的指甲,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痛!……
好痛!……
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
特战队军医,医毒双绝。
刚结束了对非洲的一项援助,坐上返回国内的飞机,闭上眼休息片刻,醒来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忽然,一段陌生的记忆强行钻进脑海。
沈悠悠,左相府嫡小姐,自幼和厉王爷有婚约,八年前不幸落水,变得痴傻,却对厉王殿下一往情深。
半年前嫁进王府,被搁置在后院。
今天是摄政王,厉王殿下迎娶侧妃的日子,原本应该享受侧妃敬茶的她,因为痴傻,只能缩在破旧的院子里。
听到前边热闹的声音渐渐淡去,痴傻的人刚躺下,柳侧妃就带着丫鬟绿裳找上门来。
沈悠悠迅速整理好脑中的信息,强忍疼痛,慢慢翻身坐起。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斑驳的墙壁上,露出土坯的原貌,墙缝裂开,一阵风飘进来,吹起沈悠悠披散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