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可苦力出身,拼杀到现在的他骨子里就带着常人没有的狠劲。
非但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反而回身抓起院落中锄花的锄头,冲入房内高举过头就想砸死那梳妆台前的女人。
可正当他想要锤落下去时,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这女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定神细看,王生金手里的锄头砰的一下掉在地上。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陪自己每日入睡的妻子。
可自己的妻子不在床上吗?
王生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床榻的位置,自己的妻子依旧缩在角落,满面惊恐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询问王生金为什么不下手!
恰在此时,王生金听到了宛如蚊呓一般的低语声。
“相...相公,我们床榻上,好像有个人,我不敢回头,我...我怕。”
听到这,陈仁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好家伙,一个老婆变两,还是双胞胎?
“老哥,这有什么,灯一灭,一变两,这你不赚了吗?”陈仁怪笑着说道。
王生金的脸都白了,神特么灯一灭一变两,你怎么不说灯一灭直接盖黄布?
“陈老弟你别笑话老哥了,老哥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不少事情,但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更奇怪的是,他娘的她们摸起来手感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回轮到陈仁楞逼了,自己只是说笑而已,这老哥竟然真的下手了!
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有几笔吗?
“成了,大概的事情我清楚了。那我们现在过去?”陈仁将酒杯放下,露齿一笑。
王生金点头,事情已经谈妥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想喝酒随时可以。
当下也不废话,带着陈仁一起,匆匆离开酒楼直奔王府。
坐在马车内,看着两侧飞速后退的楼台,陈仁心头竟然愈发的平静下去。
终于要面对鬼物了,自从花巷逃出生天后,陈仁好似一只无头苍蝇一般撞入到那恐怖的世界中。
那种让人绝望的诡异之力每时每刻都萦绕在陈仁的心头,犹如一根无形的尖针扎在心头。
好在这回的鬼物似乎并不厉害,至少陈仁在感知到那阴冷气息的同时,月影修改器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变点的提示。
虽然陈仁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月影薅异变点的规律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能被薅出异变点的一定更强。
忽然,马车的速度慢慢放缓下来,很快便停住。
陈仁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陈老弟,走吧。只要帮我解决了这件事,不管是那血杀刀法还是其他什么一切好说。”
也不知道王生金是怎么做到肥成一个球还能敏捷的从马车上蹦下来的。
陈仁下车伸了个懒腰,瞥了眼面前气势恢宏却死气沉沉的宅邸大门,突然回头问道。
“老哥,你那双胞胎妻子是啥时候发现的?”
王生金哭的心都有了,可又不敢得罪陈仁,只能苦着一张脸仔细的回忆。
“应该,是城内大火后的第二天。对,没错。白天我才收拢的流民,夜里就去参加募捐重建瓦街的宴会这才喝多了酒。”
“大火后的第二天?呵呵,这就有点意思了。”
陈仁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城内武道高手也是从那天开始迅速消失不见。
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牵强了。
就是不知道背后是天道盟还是那诡异的谢树生。
“别有意思了老弟,你帮我解决掉,老哥带你去花都玩一些真正有意思的东西。”到了自家府邸的王生金显得格外焦虑。
肥胖的脸颊止不住的往外流汗,原本还算红润的脸庞此时也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然而他这一句问题,却让陈仁停下了脚步,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王生金。
“七天了老哥都不着急,没必要急在这一时半刻吧?除非,最近出现了什么变故?”
陈仁的声音愈发冰冷,明晃晃的双目给人一种穿透皮肤,无所遁形的恐惧。
王生金脚步一错直接踩空,差点跌坐在自家台阶上,额头的冷汗彻底挂不住了,宛如下雨一般不断滑落。
好半天后,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似乎放开了一般苦笑着轻声说道。“果然还是没瞒过老弟,诶...胡永财一家上下三十三口人,昨夜死绝了...”
“死状那叫一个凄惨,悬梁的,互相抹脖子的也就罢了,他那几个稚童甚至被剁成了碎肉,连着脑袋塞到锅中炖了一锅肉泥。前去收拾的衙役们看到这一幕都快疯了。”
“凶手是谁一点眉目都没有,可只有我们几个走得近的知道,哪有什么凶手,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