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四他爹是兄弟三人,最小的弟弟早些年得了急病很快就过时了,留下孤儿寡母的。
那年那个叫芋头的孩子才五岁,三婶娘只是一个柔弱妇人娘家也是穷得响叮当的,他爹和二叔好心接济了几次。
特别是他爹,过年的时候还出钱给芋头裁了新衣服。
这下可好了,就被赖上了,三婶娘经常带着芋头堂弟到家里来蹭吃蹭喝。
哪怕现在芋头都已经十多岁了,自家的田地不怎么种反而经常往这边跑,婶娘怕不是还会想让他爹娘出银子帮着堂弟娶媳妇吧?
每次方老大去割肉那对母子准得跑过来。
就连方青青都有原主的记忆,小的时候还被婶娘骗过白面馒头和鸡蛋。
别说是几年前孩子小日子不好过,哪怕是现在白面馒头和鸡蛋也不是天天有的吃,可想而知原主多么不喜欢这个婶娘和堂哥了。
即便是到了现在,方青青一看到这对母子俱还都是十分的生气。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影响着她,应该是要把这对膈应人的母子赶走的。
“娘,你不是说这汤要给我还有爹补身体的?倒是有人鼻子比狗还灵敏,嗅着就来了。”方青青气嘟嘟的抱怨着。
刘氏心里头也不好受,可是她知道,闺女作为晚辈不能这样说她婶娘的。
特别是,老头子虽然人在里屋躺着可这外面的人说啥都能听得到,他不会喜欢闺女这么说他那可怜的侄子的。
其实要不是老头子的纵容,老三家的这些年也不会越来越过分了。
“行了行了,怎么说话的你,那是你婶娘和堂弟。”刘氏先故意大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却是直接端起桌上的猪脚汤,冲大儿媳妇眨眨眼,低声凑到闺女耳边说:“娘去给他们开门,你回房去吃。”
方大嫂眼疾手快,接过了婆婆手里的汤,另外一只手却是抄起了那盘白菜焖肉一块儿端进了小姑子的房间里。
这也是仗着公公在里屋看不见管不着,上一次家里好不容易炖了点肉,结果那俩人来了不但吃了还把剩下的端回去。
把婆媳几个气得啊,偏公爹还说芋头是个可怜孩子就该多吃一点。
刘氏知道自家男人是好面子,毕竟是最小的弟弟唯一留下来的血脉不好苛待,心里不满也只能忍着。
儿子儿媳妇们那意见都可大了,索性这一回,干脆做绝一点。
这人啊,面皮一撕,还有啥事做不出来的?
结果来蹭饭的三婶首先看到饭桌上只有咸菜疙瘩和窝窝头,斜吊眼一扫,就发现除了断了腿的老大还少了一个人。
于是尖着嗓子问道:“他大伯母,咋没看到青青?知道三婶过来特意躲着我不成?”
刚才在房里帮小姑子安排好了才出来的,方大嫂赶紧陪着笑脸,说了一句:“哪里的话,三婶,这几天幺妹不太舒服就没出来吃饭呢。”
“瞧这话说的,他大嫂也别为你那小姑子说好话了。谁不知道大伯母就是偏心眼,割了肉让闺女躲在房里吃,就让你们在外面啃野菜窝窝头呢。”
到别人家蹭吃蹭喝说话尖酸刻薄还挑拨离间来着,方青青听着可真是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