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
白星沅保持着挂在男朋友身上的嚣张姿势,一回头看到老父亲站在自己身后,大脑瞬间宕机。
还没来得及解释,贺兰宴已经自觉走上前,跟路明诚打招呼:“伯父,你好。”
“你好,”路明诚笑着点点头,看到儿子焊在人家脖子上还没松开的手,开口打趣道,“星星,这可不兴欺负人啊。”
“……”
白星沅赶紧松开手,从贺兰宴身上哧溜滑下来。趁着路明诚没注意,悄悄拍了一下男朋友的手背:“看我爸爸多疼你,刚见面就怕我欺负你呢。”
贺兰宴抿了抿唇,跟男朋友谦虚认错:“怪我让伯父误会了,回去一定跟星星老师领罚。”
两个人一起陪路明诚回了病房。
医生刚好来送检查报告:“恭喜路董,您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今天下午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白星沅听到这个好消息,心里十分惊喜:“太好了,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哥哥。”
路明诚眼含笑意地看着儿子:“星星回来了,是爸爸的福气。”
白星沅联系上了路洵,决定等他下午从公司过来,一起接路明诚出院回家。
挂了电话之后,喜气洋洋地进了门,发现刚刚还在外间的两个人忽然不见了踪影。
白星沅心里纳闷,走到里面的房间,看到男朋友和老父亲两个人坐在茶几旁边下象棋,气氛居然还挺融洽???
路明诚听到儿子的脚步声,抬头笑着对他说:“小贺怕我无聊,在这儿陪我下象棋呢。”
白星沅:“……”没想到男朋友还有这种讨好岳父的加分才艺!
正如他所想,路明诚果然很开心:“小贺棋下的很不错啊,平时在家练的吗。”
贺兰宴想了想回答:“在家偶尔会陪我父亲下两局。”
而贺年往往是手气最黑的那个,每次跟儿子下棋都会气到自闭。
白星沅看到男朋友跟老父亲相处和谐的温馨画面,开心地弯了弯眼睛:“两位要来点水果吗,我可以帮你们准备新鲜的水果拼盘哦。”
路明诚听到儿子要帮他亲手削水果,一颗慈父心都快化了:“我来我来,星星想吃什么水果,爸爸削了给你吃。”
这时,贺兰宴放下手里的棋子站了起来:“伯父,我来吧,您在这里陪着星星就好。”
路明诚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他已经拎起白星沅手边的果篮,大步走向了水池。
路明诚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白星沅,忍不住笑了:“小贺太周到了,这么一对比,我们父子两个反倒像是过来做客的客人。”
白星沅脸上一热,把视线从贺兰宴认真洗水果的背影上收回来:“爸爸,其实他是我的……”
“爸爸知道,”路明诚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这是跟你一起过来的朋友嘛,小贺千里迢迢过来不容易,你快去好好招待人家,别跟爸爸聊天了。”
白星沅:“……”
贺兰宴站在水池前,把衬衫袖子挽了上去,用来签百亿合同的那只手,此刻正拿着水果刀,温柔耐心地帮男朋友削苹果。
白星沅走到外面,看到贺兰宴认真专注的侧脸眨了眨眼睛,果然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连削个苹果都削出了艺术品的美感。
贺兰宴抬起头看到白星沅来了:“星星,怎么过来了?”
白星沅弯了弯眼睛:“爸爸让我喊你过去聊天呢。”
贺兰宴听到未来岳父邀请自己过去聊天,感到有些小意外。
白星沅走上前,骄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未来岳父好像对你的印象不错哦,小贺。”
贺兰宴抿了抿薄唇:“转正尚未成功,仍需加倍努力。”
白星沅:“男朋友冲鸭!”
贺兰宴放下水果擦干手上的水分,出来之后看到路明诚坐在沙发上喝茶。
路明诚看到他来,放下了茶杯:“小贺,不用客气,过来坐。”
贺兰宴礼貌地应了一声,在沙发上落座。
路明诚默默打量了一眼,坐在对面气质出众的年轻人,半开玩笑道:“看得出来你跟星星的关系很好。”
贺兰宴余光扫了正在外面忙碌的白星沅一眼,抿起唇角“嗯”了一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事实。
路明诚点点头,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贺兰宴看到桌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棋盘:“伯父,我陪您下棋。”
“不急,其实把你单独叫过来,是因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路明诚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问他:“小贺,可以跟我说说,你跟星星是怎么认识的吗?”
贺兰宴听到这句话一怔:“伯父是想问……”
路明诚:“不用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星星过去的生活。”
星星走失的这十八年,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无论怎么弥补都补不回的空缺。
尽管白星沅轻描淡写地把那段日子一带而过,路明诚心里始终耿耿于怀。
贺兰宴看到他眼里的局促和遗憾:“我明白您的意思。”
他想起跟白星沅初次相遇的那一天,情不自禁地抿起唇角,记忆里那两只小小的身影,手拉手走过放学后的街道,连晚风都变得很温柔。
路明诚坐在对面认真倾听,眼角不知不觉开始湿润。
真好,原来那个时候,他的星星也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关心着。
贺兰宴:“星星跟您一样,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家的期待。”
“他在用最美好的模样,等待跟家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