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点了点了说道:“咱们偷偷报告给公安局,我们是不是就算立功了?咱们成分的帽子也能摘了,我和二哥也能和你一样娶上媳妇了!”
虎老七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儿子告发老子会遭报应?他杀过人放过火,早晚得被逮到,怎么都是没命!再说他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赵老四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怨恨,激动地继续说道:“没有这样的爹,咱家能过这熊样吗?咱三能都打光棍?他早死早好!”
虎老七低声说道:“告发有屁用?我们得把他抓住,再报告给**,这样我们才能立大功呢!”
赵老四被虎老七的话吓得一哆嗦,颤抖地说道:“快拉倒吧!他手里有枪,而且他还会几下功夫,不等我们抓住他,咱们就完蛋了!”
“你们听我的,肯定行!”虎老七和赵老四耳语一番,赵老四听罢,连连点头。
快要天亮的时候,赵富贵醒过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着一脸紧张的三个儿子,笑了笑说道:
“瞅你三个那德行,哪里像是我的种?一点刚都没有!赶紧给我再弄点吃的,我吃完躲起来,晚上我连夜就走,要是你们谁愿意跟我走,我领着!”
三个人相互瞅了瞅,没有做声,赶紧给赵富贵做饭,赵富贵吃完,虎老七把赵富贵领到菜窖边。
辽北农村的庄稼户,几乎家家都有菜窖,用来在冬季储藏白菜、萝卜、地瓜等,这样的菜冬天不冻而且储存时间长。菜窖从地面向下挖几米深,四壁光滑,顶部封严,只有一个小出入口,利用一个梯子来回进出。
赵富贵从菜窖口向下看了看,借着晨光看到地窖下搭了一个临时的床,床上铺上了被褥,满意地点了点了,拿上干粮和水,下到地窖里,闷声说道:
“你们赶紧走吧,白天就别过来了!”说罢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虎老七和赵老四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人抓住梯子一头,用最快的速度把梯子从地窖中拉出,又麻利把地窖出去的小门盖上,然后从地窖旁把准备好的几根大木头压在地窖门上。
“你们几个王八犊子要干什么?赶紧把梯子放下来!你们等着,等我出去了,我弄死你们三个王八犊子!……”地窖里传来赵福贵闷声闷气的咒骂声。
“你们两看好了,我去公社!一定看住了,千万别让他跑了!”虎老七叮嘱了两个哥哥几句,撒腿就跑。
虎老七带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虎老七进了大门,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快跑几步,看到菜窖边上的情景,不由得大吃一惊,亡魂皆冒!
只见赵老四昏倒在菜窖边,菜窖的门大开着,菜窖里空无一人!赵福贵跑了,就连赵老二也不见了踪影。
虎老七脑袋嗡嗡直响,跌坐在菜窖旁。
赵老四被送到了医院,公安局动用大批警力和人员,开始布控,并开始设卡和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