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娟一脸威严,严词厉语,不容拒绝:“你俩真是没用,连个人都搞不定,未促成父亲遗愿,非常失望。在此,心如刀绞,妈是一刻不能待下去,今夜将留宿在老六家,你俩陪护一晚,尽些孝心,是否能听出些什么?”
夜幕降临,晚饭后,部分人各自回家,留下兄弟二人留守伺候,端饭喂汤,一筷一勺递进,父亲吃饭艰难,勉强下咽。饭毕,也不休息睡觉?继续絮叨,呼叫上演,不停地呼叫老三,跟和尚打木鱼,张嘴念经似的。一开始可以忍受,浑身刺痒,心里不舒服。但是时间一长,便忍受不住,坐立不安,再后来,就演变成一种恐怖心态,非常渗人胆怯?纷纷躲在屋外偷偷抹泪。
到后半夜,父亲也不闭口睡觉。这么下去,好似在伤口撒盐般疼痛,实乃是一种煎熬。估计与病人化疗差不多,会杀死很多细胞。
一夜无话,兄弟二人,深知家父其意思,却明白了一个道理:“父爱如山,孩子是父母的一切,爱大于仇恨,爱超越仇恨,想念是一种重生,想念是一种折磨,想念是一种动力,想念的力量无穷大。”
这种意念和执念,深深的烙印在兄弟二人的脑海。家父仍旧不死心,若不见人,便不咽气啊?兄弟二人,内心思量,酸甜苦辣自尝其腹,如噬唇血:“难不成逼父放弃,谁能张出这张口?谁敢去做?这种丧尽天良,有损德行地事情?其大大的不孝啊!良心会受到内心的谴责,内疚,悔恨,忏悔,一辈子活在蛊虫之噬,万蚁噬咬,此乃灵魂煎熬之地狱啊?
择日,终见天亮,简单吃些食物,便匆匆上路,第二次踏上寻兄弟之旅。
当再次出现面前,老三便冷脸相向,傲慢偏激地说:“你们又来啦!不是告诉你们啦?不回就是不回,多说无益,走,走都回去吧。”说着就要关门,根本就不让兄弟二人进门。
兄弟二人,见老三冷血无情,惨遭再拒便当场跪在老三身前:“三哥,家父不走,非要见你一面,昨晚我俩陪伴一夜,整晚呼叫你,家父瘦弱无力,只剩一副皮囊骨头,残留一口气所撑,就是为了见你,才维持生命,非常可怜,实乃痛心疾首,无可奈何,你立即跟我们回家,你回家去现场听一听,见一见吧,你若不回家,太残忍啦。兄弟二人求你啦!我们给你磕头啦!咚咚磕头的声响,求求你跟我们回家吧!呜呜……”
老三媳妇张溪秀,观此情况,严词犀利,一针见血地道:“今日你若回家,咱们便离婚,如若不信?我现在便从楼上跳下去,他们有难处,特来登门相认,找你帮忙,咱们有难处,流落街头,没钱没房子?他们在哪里?早干什么去啦?你今日跟他们回去,我就死给你看?从今以后,就见不到我们娘三啦。”
秦天海从未见媳妇如此发狠,以命相逼迫:“媳妇,我这兄弟二人,再次请求?家父盼速归,快不行了。这兄弟二人,当着你我的面前,下跪磕头,如有违背,实乃不义……”
三面环刀,如刀架在脖颈,左右逼迫,实在是热锅蚂蚁,火上烤人心,不知如何是好?
张溪秀见丈夫,低头反复琢磨,便知动心,遂跑到窗前打开窗户,登上台面,头立即伸出屋外,便要轻生跳楼:“我不活啦?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别拦着我,你去吧?回来给我办丧事收尸……”
老三见状,迅速一把抱住,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屋内拉扯相拽,嘴下如发动机,嗡嗡响个不停:“他们太没人情味?女儿危在旦夕,父母连同,一帮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捐钱捐物,救我女儿性命?若不是娘家纷纷捐款急凑,哪来有救命钱?说不定就剩一个女儿啦!咱们露宿街头,无家可归地时候,兄妹几人在哪里呢?谁管过你?你去吧?回来收尸吧?啊,啊连连哭恸。”
秦天海见媳妇伤心欲绝,跳楼轻生,浑身哆嗦,吓得一身冷汗:“媳妇,不要闹啦!放心吧,我不回家啦!说到做到。你若离世,我活着也没意思?不回去啦。大哥你们快回吧,你们再逼我,非闹出人命不可?”
秦天佑眼见如此,便拉起老六,站直身体,百般感慨:“弟妹以命掣肘,欲求死相拒绝,这是什么事啊?欲哭无泪,有苦难言,老六,算了吧。咱们走吧!”
秦贤德便熄灭念头,深知回家无望,便告诉老三:“若家父遗愿未了,抱憾而终,咱们就永远不见,村里人们也不容你,如果在村里让我看到你,第一个拿起菜刀,把你打出村外……”
哎!话未说完,便被老大拉扯,摔门而去。回家路途,兄弟二人,沮丧颓废之心,油然而生,深知有辱使命,再一次挫败,深受打击。
秦天佑对老六说:“这,回家怎么说啊?真的是没有脸回家!可是?不回家也不行啊?这什么世道?不如自己死了算了……”
兄弟二人,深知难以交差,便陷入了深深地自责、自骂之中,一种挫败感,失败感占据主导地位,实乃是步入了一座迷宫,思想及灵魂来回徘徊奔跑……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原谅自己的出口,情感无处发泄,这就是不是画地为牢,囚禁自己的心脏,找不到原谅自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