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气逼人,窗外冷风呼啸。
城东一栋还未挂牌匾的大宅院里,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他们听说再过半个月,府中的主人就要回来,到那时,陛下亲赐的匾额也会敲锣打鼓地挂上。
听市面上的传言,少说也是侯府,毕竟家里的主人可是为朝廷效力,平叛江南的第一大功臣。
一栋小楼里,传来几个女人的交谈声。
“温姐姐,你就让我抱抱阳哥嘛,我都求你这么多天了,就算是佛祖也该被我的诚心感动到流泪。”
“不行,阳哥快睡了,你再抱起来玩,我还要哄。”
“唉,你个死丫头别看我,昭哥被奶娘抱下去喂奶了,一会儿也要睡了。”
“哼,不理你们了,你们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就是你们两个!哼,我走!等姑爷回来,让姑爷好好收拾你们两个。”
踏踏踏——
小步子随即传出,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青葵气势汹汹地离开小楼,回自个的屋子睡觉去了。
屋内,二女看着丫头慢慢离去,皆是无奈地摇摇头。
温衡靠在雕花软榻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笨拙地缝制衣裳,以前都是拿刀的手,哪里拿过针线,这也是学了好久才能勉强缝制。
青梧斜靠在旁边的软榻上,身着素静的夹袄,身边也放着针线篮子,生意上的事情她已经全部交出去了,现在是温衡派内卫司的人在管,如今没事,就喜欢亲自动手,做些小衣裳,小鞋子之类的。
“你家姑爷马上就回来,高兴吧?”温衡看向身侧的青梧故意问道。
有些时候,温衡觉得逗青梧比逗青葵还有意思些。
青梧这丫头自诩聪明,但实则在男女之情上面还是放不开手脚,一谈及此类话题,就会羞红了脸。
她算是被醉酒的姜佑给意外弄怀上了。
就那么一次,就怀上了,可真是一个易孕的姑娘。
“不高兴,我还是希望看到我家小姐。”青梧强壮镇定。
“还嘴硬?”
“我哪有嘴硬。”
温衡把针线放在篮子里,摇头叹息道:
“是谁当初每晚做梦时,总是喊着某人的名字,说着抱抱我,抱抱我之类的话.....”
青梧抿了抿嘴唇,轻哼一声:“哪有的事,温姐姐胡说的吧。”
“胡说?哎呦呦,现在不承认了?”温衡打趣道。
青梧低头,继续扎着针线,不说话了。
“也是,你和他算是一夜情,你说你当初咋就不反抗一下呢?白白让他占了便宜。”
“......”
不久,还是奶娘救了青梧一命,二哥姜昭喂饱奶后,需要青梧这个做娘亲的哄着睡觉,青梧逃似的离开屋子,满脸羞愤。
温衡在屋子里哈哈直笑,眉眼一颤一颤的。
自做一个妇人后,没了杀人的乐趣,打趣两位妹妹便成了温衡唯一的乐趣。
青梧离开很久,温衡才停止自己的笑意,收拾一下就要搂着自己的阳哥睡觉。